至没有流血。那上面有水母一样的刺细胞吗?那样的话不仅不能受伤,恐怕连接触都最好避免。塔砂携带了两把可以组合起来的弯刀,将柄部组装完成,整个长刀足有两米多长,足以用来格挡和攻击。可惜迄今为止的攻击对怪物来说似乎不痛不痒,斩进其中如同斩入一团脂肪,切开的伤很快愈合,它的防御力固然不高,恢复力却强得可怕。
目前看起来,镶嵌在怪物身上的血红之卵可能是唯一能入手的地方。
那里免疫物理攻击,刀剑无用,需要塔砂上手处理;怪物的其他部分则最好避免**碰触,整件事的难度大幅上升。
大概只能庆幸这东西足够笨重,而且不能飞……吧?
怪物的身躯在颤动。
它本来就在动个不停,但这一回就像被煮沸了似的,大量粘液从躯干上脱落,再慢慢汇合进去。塔砂飞得更远,几乎贴到怪物对角线的天花板上,这是亚空间内距离它最远的地方。她将长刀在面前旋转,让它形成一面阻拦的盾牌,以免对方又pēn_shè出什么东西。
肥大的躯体竖了起来,上头的每一张嘴都在嘶吼,高高低低尖锐低沉,无数个参差不齐的声音掀起一波声浪,若闭上眼睛倾听,大概会以为自己站在地狱的入口前。怪物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疼痛,它背部的血肉鼓了起来,在一连串粘稠的气泡爆裂声后,那里炸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炸掉的只是怪物的半边脊背。在那两道深深的肉坑当中,在混合着各式各样不可描述部件的切面之内,展开了一对翅膀。
一只像蝙蝠,一只像昆虫,一双不对称的翅膀。它们湿漉漉地支棱在怪物背上,在几下拍动中飞快地变硬,仿佛刚刚破蛹的蝶翼——但要将这对丑陋的东西比作蝴蝶翅膀,对蝴蝶来说未免太过失礼。
“我不知道妖精还能长这么大。”维克多干笑了两声,似乎企图活跃气氛。
“什么妖精?”塔砂问,带着不好的预感。
“一只龙翼与一只妖精之翼。”维克多说,“虽然是劣化版本。”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劣化”这个词的意思,那只据称是龙翼的东西干瘪、残破、布满了腐蚀留下的坑坑洼洼,就算将之当做蝙蝠翅膀,它也一定经历了数百年的腌制,与塔砂背后那对强健有力的翅膀截然不同。据称是妖精之翼的东西……不提也罢,它如同一个昆虫恐惧者的梦魇,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不是粉尘,而是血肉碎片。
“你毁了我对妖精的美好幻想。”塔砂干巴巴地说,骤然俯冲。
手起,刀落。
腥臭的血液喷溅而出,劣化龙翼与妖精翅膀被尽根切断,没有拍打一下的机会。这沉重的肉靶子无从避开,只能再度尖啸不断,数根胳膊粗的触手向上卷起,塔砂躲过大半,切下剩余的那些。被斩断的肉块从怪物身上跌落,但再度向上俯冲的塔砂,却没听见血肉落地的声音。
她在高处转向,为余光看到的东西毛骨悚然。
怪物还在原地翻滚,然而被斩落的肢体却完全违反了重力,反方向往塔砂身上冲来。一对翅膀,三根触手,些许碎肉和液滴,有生命般尾随着塔砂。她转向,俯冲再拔升,它们穷追不舍。塔砂猛然向后刺出数刀,长刀将撞上来的碎块切得更加支离破碎。
肉块爆发出一蓬血雨,碎肉半点没改变飞行轨迹,反而因为塔砂的停顿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些血块在刀刃的冲击下飞溅到塔砂身上,黏在了皮肤上面。
那里传来了怪异的触感。
要是换成任何其他的人,顶多以为血肉有腐蚀□□,和被攻击比起来,血液溅射几乎不痛不痒。但这具身体是塔砂部分灵魂的容器,她能够完全、彻底地感应到每个细胞的细微变化,因此当一小块碎肉贴上皮肤的时候,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东西在第一时间融化并扎根,长在了她的胳膊上。
指甲盖大小的怪物血肉在短暂的瞬间融合了塔砂的皮肤,连接了那部分毛细血管,进入了她的血液循环。此后她的身体将之默认为自己的一部分,要是把它切下来,塔砂自己会流血。
塔砂觉得自己脑中那根神经蓦然抽紧。
强烈的厌恶感充斥了大脑,她很久没这么愤怒了,怒气让她冒险冲向怪物,以近乎自杀式袭击的战法刺出长刀。巨口中弹射出的舌头险些弄断塔砂的脖子,她矮身避过,长刀□□怪物的额头,拳头差一点就能砸中血红之卵,失之毫厘。追在身后的血肉借机撞上了塔砂的侧腹,那部分衣物瞬间消融,它们蠕动着在她身上蔓延。她感到身躯一重,刚才受伤的肢体却变得强健有力。
“等等,这东西好像没害处!”维克多说,“我知道了,这个亚空间能让作为魔力载体的血肉流向胜利者……”
“我知道。”塔砂咬牙切齿地说,“但我不要。”
她直直撞向了怪物身上的尖刺,它将塔砂身上多出的肉块连同她本身的皮肉一起撞掉。这一次脱落的血肉没再长回来,它们跌落,融入怪物体内。
这个亚空间,简直和炼制毒物的蛊皿一样。
被关在里面的魔法生物自相残杀,败者的血肉与魔力流向胜者,到最后无论谁是胜利者,都会变成眼前的怪物——进入其中的所有生物都将糅合成一个人造杂种,无人胜利,无人幸免。
“你可以先解决它,成为胜利者再处理别的!”维克多劝说道,“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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