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来这里告诉你们?瘸腿街的各位!即使你们不把性命扔进一场改变命运的赌博里,你们又会烂死在哪里呢?”
他的声音刻薄无情又充满热情,那出乎意料地,相当对瘸腿街居民的胃口。
☆、第57章1.1
第一批探险家在当晚出发,他们跟着道格拉斯踏上了淘金之路。
缺牙拉里不是其中之一,他还心有牵挂,比如斯派克手下的位置(手下的手下的手下),比如他当妓#女的相好。冒险家与最破罐子破摔的亡命徒走向被封锁的东南角,剩下的观望者窃窃私语,等待着他们的归来或他们的死讯。
这行人在第三天归来,去时两手空空,来时多少带了些东西。观望者一窝蜂拥上去,意外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归来者宣称那一边的详情得暂且保密,嘴巴最松的人居然也神神秘秘起来了,几杯酒灌不出个答案。有人想玩#逼供这一套,可斯派克对此发了话,声称谁对这批走私贩下手就是跟没头的斯派克过不去,他的话在瘸腿街颇有效力。
不少人都知道,道格拉斯在这里头牵了线,转交了来自东南角的丰厚谢礼。礼物的金额在传闻中越来越高,哪里的冤大头会用这个数来买一群垃圾的性命?绝对没有,因此这笔账注定在他们携带的物品上头。这些物品的价值这么高吗?它们是否值得让人做点小动作,在斯派克的威胁下铤而走险?人们压低了声音分享着小道消息,讨论着,揣测着,没完没了争论不休。于是这事很快传遍了瘸腿街,连对外界最漠不关心的人都听了几耳朵。
走私所需的可不止是带过防线,瑞贝湖的渣滓们当然没什么销售渠道,买卖全得靠自己。淘金者们在无数关注下开始了他们的交易,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几日无果的交易后转手出卖了商品,这些人很快后悔了,因为大部分人都在不久后赚得钵满盆满。
瑞贝湖的阴影与其他地方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分割线,只要能逃过巡警的警棍,不怕被痛揍或随意抓去定罪,瘸腿街居民们自可以来去自如——历任市长对瘸腿街的整顿都像踹了老鼠窝,只让其中的害虫向城市其他角落扩散,如今的城市管理者选择视而不见。没人会去富人所在的街区,猎犬与护卫虎视眈眈地看向任何接近的可疑人士,这块区域对他们来说相当危险,而且离瘸腿街很远。
在瑞贝湖最繁华和最破败的地方之间,有着广阔的缓冲带。缓冲带中居住着瑞贝湖的平民,一辈子的工资可能比不上贵人们一夜的消耗,但只要足够勤奋,也不用担心买不起喂饱一家人的三餐。在这里,平庸者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在这里,人们口袋里有几个闲钱,购物时犹犹豫豫,会为几个硬币的折扣喜上眉梢。
这才是走私贩们理想的市场。
老鼠们在华灯初上时四下分散,为交易使出浑身解数,各有各的路数。兵器当然要收好,最凶神恶煞的人也稍微打扮了一番,往刀疤上抹泥巴,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脏兮兮的流浪汉而非伺机打劫的强盗,至少前者比较容易接近客户。一些人前往热闹的街道,这里是卖花女、报童和流动手艺人的出没地点,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往往不吝于向沿途的商铺投去一瞥。来自瘸腿街的商贩挤进手艺人的摊位之间,席地而坐,把包裹中的小玩意放到地面上。
藤条老鼠满地乱跑,玻璃鸟一格一格爬上梯子又在最上方滑行降落,金属狒狒会敲锣打鼓,这声音为贩卖者的吆喝配音。这些玩具巧妙又便宜得惊人,在有孩子的人中颇受欢迎。城市中的玩具都被放在玻璃橱柜中高价出售,财政状况普通的父母往往一年才会咬牙买下一个,如今多半觉得占了便宜。等发现这些玩具的数量只减不增,剩下的商品立刻被抢购一空。
一些人选择上门推销,他们挑拣的时间更晚,过了每户人家忙于做饭、吃饭的那几个钟头,又不至于晚到影响人们洗漱睡觉。这个时间段的人们大多闲的没事干,无聊到愿意听推销员吹个天花乱坠。在这种时间推销出的物品多半与家庭有关,比如一株能驱除异味的香草,或者放在卧室里能安神助眠的盆栽。
“好养活”这点在普通人家当中相当重要,一些人关注实用性,另一些家庭则想向富贵人家靠拢,用一些外形华丽的花草装点门面。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策略,曾是这一带的拾荒者或乞讨者的家伙能从以往的经历中判断出不少人家的性情,对症下药。
还有一些人聚集在非正式的夜市当中,这种地方交易着价格不贵又效果可疑的物品,比如声称来自什么古迹的奇怪遗物,效果不明、安全性也不明的三无药剂,可能是赃物也可能是假货的便宜首饰。这地方算是个对普通人开放的半吊子黑市,常年徘徊着那些对自己的眼光有着迷之自信、梦想一夜发财的赌徒。走私了神奇药剂的淘金者来到此处,打扮的方式和另外两种不同,不把自己化妆成良民,反倒收拾得越怪异越好。
他们拿药水在脸上胳膊上画奇怪的纹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鬼东西,却暗示这代表着某个少数族裔的传承,或是某次古迹冒险得到的伤疤。他们把头发搞成奇怪的发型,佩戴上乱七八糟的饰品,宣称自己是落了难的外来客——过去,埃瑞安还没变成一个统一的帝国时,这花样叫异国风情,现在外地风情没那么好使,用一点异种擦边球也无伤大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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