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分明是董家将他逐出家门!
“到了此刻,还敢与朕胡搅蛮缠!”
文睿临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并没退却,因为皇帝这番说辞,是避重就轻。他向上叩头,随后急声道:“微臣冒死提醒皇上的,并非是董飞卿与董家的恩怨,而是程阁老如今的地位过于显赫!
“沙场奇才唐意航、锦衣卫指挥使陆开林、高中过状元探花的柳元逸和董飞卿,都曾受教于他。
“在微臣看来,他不是没可能成为祸乱朝纲的佞臣,因为如今情形,足够他生出天大的野心。”
皇帝怒极反笑,“程知行若想做佞臣,唐意航率兵征战、董飞卿一路追随的时候,便已经做了!那期间他与朕日夜忙碌,一面整顿兵部,从速供应军需,一面对前方隐瞒兵部办事不力,百般安抚。
“百姓、将士才是帝王、臣子的根本!
“你敢再污蔑他一句,朕就扒了你的皮!”
“朕在位这些年,最得意的不外乎两件事,一是文曲星下凡,二是有绝世名将辅佐。”皇帝额头的青筋直跳,“此二人,都是能够流芳百世、往后几百年也无人可替代的奇才。
“朕平日所思所想,是让他们助我打造一个真正的盛世,朕恨不得每日把他们供起来,如此才对得起他们这些年的呕心沥血甚至舍生忘死。
“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又是怎么做的?!今日意图往程知行脸上抹黑,来日是不是就要抹杀唐意航的战功?
“若是没有他们,朕早让你们这等小人折腾得国破家亡了!”
语毕,皇帝抬脚,重重地踹在文睿临心口。
文睿临身形向后飞起,重重落地,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
殿堂内的氛围,因着帝王慑人的威仪、怒火,转为静寂。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负手而立,环顾在场众人,沉声道:“董志和、文睿临、李夫之三人诬陷忠良,其心可诛。稍后将原委晓瑜百官,将此三人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众人齐齐跪倒,高呼皇上英明。随后,刑部尚书提起身在大理寺监牢的万鹤年,“臣今日听闻,万鹤年屡次提出要见程阁老一面,若有可能,想面见皇上,如此,他才好推翻诉状上的说辞,如实道出进京告状一事的实情。”
皇帝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东西。怎么样的帝王、首辅,才会理会那等货色?
“实情不过就是他被董志和的爪牙挟持进京――此事,你好生询问文睿临、李夫之,不说实话的,便大刑伺候。
“至于万鹤年,若尚有当初带着百姓闹事的胆色,没有别的企图,告状一事绝不会发生――能被人挟持进京,能被人带到大理寺前,心智也被蒙蔽了不成?当日到了大堂上,他就该把实情道出。如此,便不会有这一场风波。”
刑部尚书松一口气,请示道:“请皇上示下,此人该如何发落?”
“听说他年纪不小了,大抵经不起刑罚。朝廷懒得杀这种人。”皇帝思忖片刻,吩咐道,“让他挂着诬告首辅的告示,游街三日,随后遣送回祖籍。
“另外,传朕口谕:日后万鹤年若再出言谩骂首辅,杀无赦!”
“臣遵旨!”
这一场风波,便以董志和颜面尽失、锒铛入狱的结果得到平息。
至于如何发落董志和,皇帝还需好生想想。
次辅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让他心寒、失望至极,但如何惩戒这个错误,便要拿捏好分寸了。
怒极时恨不得把董志和千刀万剐,但冷静下来之后,想的便是此人多年来的功劳。
老话总说没功劳也有苦劳,其实真就是那么回事。
军国大事上的很多举措,向来是首辅提议、次辅反对。他总是心里认可首辅,对次辅的反对头疼不已,只是不可对任何人说罢了。
但长远来看,那就是他需要的局面,让臣子在反复争执期间,得到比首辅最先提出的更详尽更缜密的章程。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事情上,董志和付出的精力不比程询少――挑错,偶尔甚至是吹毛求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董志和一直都有用处。
其实,说到底,董志和若不跟他来这么一出,他真不会让他离开内阁,至多是狠狠地敲打训斥一通,让他把次辅的位子让给别人几年,退到低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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