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云飞点点头,“栖霞你说的是,我这就去办此事。”说完,转身离开了议事堂。
云晚箫寒着脸坐在原处,不敢去看栖霞,她说的话如此分明,云晚箫岂会不明白?母亲其实也不是弱女子,当初跟在爹爹身边,行军作战,也算得上半个军师,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动了那个荒唐之念,真不知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娘她昨夜……”云晚箫试探着开口,有些心虚,“可有怪我?”
“老夫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你说无事,她定是信你。”栖霞叹了一口气,“我昨夜告诉老夫人,公子你与霍小玉如此亲近,甚至想让老夫人收她为义女,只是做戏而已,让世人以为你也不过是个耽溺美色之人,想必老夫人还是信了九分。”
云晚箫眸光一惊,“九分?”
栖霞满眼愁色,“昨夜公子的举动,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连我也看得分明,你说老夫人又能看不明白么?”
“我……”云晚箫欲言又止,最终摇头苦笑道,“只怕,今后是假不起来了。”
栖霞大惊,“公子你难道当真喜欢上了霍小玉?”
“我只是不想她成为第二个尉迟大哥。”云晚箫笃定地点头,“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栖霞,荒唐便荒唐,反正我云晚箫不是天下第一人,楚服敢做之事,难道我云晚箫还怕做不成?”
“武帝不会容下楚服是女人,大唐也不会容下云麾将军是女人,甚至将军府也不会……”栖霞想要劝慰,想到尉迟林,只觉得心头多了一丝释然,敛了声音,暗暗心道,“尉迟大哥,你瞧,这世间,终究只有我才能将你放在心间一生一世,黄泉之下,你可还记得与我相约白头的婚盟?”
第一次,栖霞觉得胜了云晚箫一分,仅这一分,便足以让栖霞潜藏心底的怨消失无踪,只留下那延绵一世的思念。
云晚箫瞧她有些失神,以为她是为自己担忧,只是起身摇了摇头,沉声道:“或许有一日,武帝回心转意,陈阿娇回到了椒房殿,楚服也回到了楚地,她霍小玉有了真正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我云晚箫也就真正可以了无牵挂地独守大唐、拱卫家国一世了。”话音苍凉,充满了哀伤,她不知道霍小玉究竟猜到她的身份多少,但是要霍小玉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与她这样一个注定孤寂的女子两情相悦,或许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不求能相悦,只求能独守她一世安然,这是她云晚箫能默默许她的一世之诺。
栖霞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来,“公子,情之一字若是可以这般说放便放,这世间岂会有那么多为情生、为情死的痴儿?”
这自欺欺人之言,公子不必说了。
最后这句话,栖霞没有说出口,只是福身一拜,“公子,奴婢先退下给公子煎伤药去了。”
“栖……”云晚箫唤出了一个字,也知道再与栖霞说下去,其实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摆摆手,默然示意她退下吧。
痴儿……
云晚箫有些出神地瞧着栖霞走远,喃喃道:“霍小玉,我若为你成了痴儿,你可愿意做一回长门冷宫中的陈阿娇?”
微风徐徐,隐隐有荷香传来,当春寒尽逝,接踵而来的是那四下挥之难去的炎热,自然还有世事水深火热之“热”。
马蹄声急,一骑朝廷斥使飞驰踏入商州城门,满脸焦色地纵马朝着将军府而来。
“朝廷急令,云麾将军速速接旨!”
斥使翻身下马,接下背上的令筒,便高举着令筒一边跑入府邸,一边反复高声大呼。
议事堂中的云晚箫听到了呼喊,快步从议事堂中走了出来,吩咐不远处的丫鬟道:“速速上茶在前厅伺候斥使大人,不得怠慢!”
“诺!”丫鬟急匆匆地丢下了手中的活计,依着云晚箫的吩咐快步去伺候斥使大人。
云晚箫听斥使声音甚急,知道朝廷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不会前一天还要她暗杀李益,第二天又马上差了斥使送急令到此。
斥使在前厅接连喝了几盏茶,终于缓过了气来,喘得没那么凶,瞧见云晚箫走入前厅,当即高举令筒道:“云麾将军接旨!”
云晚箫率一众家奴跪倒在地,俯首接旨,“末将接旨!”
斥使清了清嗓子,打开了令筒,仿佛是件非常得意的事,连声音也扬了又扬,“吐蕃异动,边关告急,急令云麾将军云晚箫速速入京商议御敌之计,不得有误!”
“又是吐蕃!”云晚箫狠声道罢,当即双手接过敕令,起身对着斥使道,“请大人在府中休息片刻,容末将打点行装,马上便随大人入京。”
“云将军不必多礼,咱家知道的。”斥使笑着说完,眼睛往前厅瞄了一眼,似有三分贼意。
云晚箫咳了两声,示意身边的丫鬟去账房取点赏钱过来,一边吩咐前厅其他丫鬟好生伺候斥使大人,一边拿着敕令默默退出了前厅。
李益虽然重伤在府中休息,她云晚箫若是入了长安,这商州能主事的便是李益,若是他用强将霍小玉请入刺史府,霍小玉便危险了。
为今之计,只能将霍小玉先送回长安。
云晚箫想定了主意,瞧见栖霞端着伤药走了过来,便对栖霞招了招手,“栖霞,伤药先放房中,我一会儿去喝,你且给我打点下行装,我马上要入京面圣。”
“入京?”栖霞大惊,“皇上怎会突然召见你?”
“吐蕃来犯,太平难啊。”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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