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赶到潼关之时,一种悲伤的气氛在城内弥漫,战士们没有了一丝锐气,在面对敌人之时,想的不是杀敌,而是自保。
这一切都是因为军队没有了主心骨,自己的父帅重伤,姜魅在面对两个道境之人时勉强可以自保,时间一长必败无疑。
姜魅得知武欢来了潼关,一股焦急的心情涌了上来,装出来的镇定,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吗?”
一路上都是父亲重伤垂危的消息,再看到母亲的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武欢抱住母亲,姜魅这时才发觉原来儿子身高已经到了自己胸前,孩子大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
姜魅叹了一声,带着武欢来到帅帐,里面放着一张床,武王躺在上面,姜魅的亲哥哥武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好兄弟,握着他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在这个铁汉脸上滑落。
武欢从来没想到一向生猛的父亲,会有如此安静的一刻,记忆入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小时候自己喜欢在父亲身上,而自己平时听到的也都是父亲打仗如何英勇,这个如同自己榜样般的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不出胸膛的起伏,微微闭着双目,身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一道伤痕,用布紧紧包裹着。
哇的一声武欢哭了出来,这一刻他不是修士,也不是纨绔,只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趴在父亲床前,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声哭泣,武王似乎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来了,几天没有睁开的双眼微微张开一道缝隙:“我儿……你……你来了。”
武欢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父亲我来了,不要离开我们,你会没事的。”
武王尽力露出一个微笑,手想要摸武欢的脸,但好像牵扯到了伤口,武欢把脸贴了上去,他虚弱的说着:“好……好好活下去,别想……想着报仇,活着。”
似乎武王的等待就是为了见到孩子的最后一面,这一口气全凭这个信念吊着,如今了无牵挂,他的手在武欢头上缓缓滑落,武欢心痛如刀绞,屋子里就这样安静着,似乎武王只是睡去了。
这个时候军营里想起了号角声,这是敌人在进攻,武皇放下兄弟的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默默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长枪,在经过武欢身边的时候说道:“记得活下去。”
一股压抑的气氛在这里弥漫,武欢知道自己的皇帝伯伯心存死志,想要在战场上燃烧自己的余热,他走的决然,这一刻武欢很羡慕父亲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姜魅走到床前抱了抱武王,没有哭泣,默默地诉说着:“还记得你和我求婚的时候说过,不会走在我前面,怕我一个人寂寞,你还说过战争结束了陪我去看一场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人家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了接近我和我哥哥结拜,你这个坏人,还记得当初我们放弃离开世俗界只为了能在一起吗,你是那样的自信,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帅气呢。”
姜魅像在和夫君谈话,语气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没有回应。
武欢看着母亲的样子,像在油锅上煎熬,心中无比痛恨这个没有力量的自己,没有一刻如此的渴望力量,他紧握着双拳,双眼赤红,这个时候姜魅飘然走到武欢身后,武欢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昏倒在地,模糊的看见母亲吻了一下自己,好像告诉自己活下去,然后就彻底没有了意识。
姜美人走出了营帐,看见了自己的兄长在敌方中穿梭,浑身浴血,敌方竟然不敢在其周围十米之内,武皇虽然末路,但他杀出了自己的威风,纵然将死也要在最后的时刻绽放璀璨。
这一幕自然吸引了敌方的两名道境修士,其中那名灰衣之人赶了过来,看着武皇眼里没有丝毫波动,武皇知道这人是谁,前几天就是他和另一个人与自己的妹妹大战,也是他把自己的义弟打伤的。
但他没有丝毫害怕,手中拿着长枪毅然冲了上来,姜魅也没有阻拦,他知道兄长一心求死,或许这样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灰衣人随意一掌向着武皇拍去,这一枪动用了武技,魂境全力一击任何人都要颤抖,但道境不在此范畴,只见这随意的一掌拍在长枪之上,枪尖不能在前进一丝,但掌力丝毫不减,直至武皇胸口,他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着后方飞去,嘴角流出鲜血,这一掌断绝了他的生机,但他却微微一笑,这一刻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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