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目光如海,像是入迷,也像是被蛊惑。
那时他们十八岁。
他们没有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关于“以后”,还有无数种可能性。
***
红毯走到尽头,沈稚子被摄影师说得有些脸红,忍不住偷偷捅捅他:“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貌若天仙?”
靳余生差一点儿就承认了。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闷声道:“……不是突然。”
一直都这么觉得。
沈稚子愣了愣,心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巨大一串烟花。
她兴奋极了,开始胡言乱语:“我也不是特地要在你面前摆弄美色,主要是我脑袋上这个伤口虽然拆了线,但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就怕它留疤呀,我还想当飞行员呢,你也知道的,他们招飞体检都……”
靳余生身形猛地一顿。
他停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声音都冷下来:“你再说一遍。”
沈稚子不明就里:“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他沉声:“后面那句。”
她有些发愣,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我……我还想当飞行员?”
“你……”确认自己没听错,靳余生一口气上不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劳心劳力的老家长,不管在背地里策划多少关于未来的事,到头来,还是会被熊孩子一句话打破。
他努力耐住性子:“为什么想当飞行员?”
这哪有为什么?就是想啊!
沈稚子小心翼翼:“我,我想上天看一看。”
“……”
靳余生呼吸困难,特别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航空意外的致死率是多少,知不知道这个高门槛的行业有多危险,知不知道……
如果她去读航空院校,会跟他分开多少年。
他深呼吸,冷静地拉开她的手。
沈稚子像一只无措的鹌鹑。
“对不起。”他心情复杂地舔舔唇,扶住她的肩膀,“你稍微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顿了顿,又补充:“成人礼结束,我就回来找你。”
沈稚子有点儿委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每次都这样,他一生气,就找个角落自己坐着,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连哄他的机会都不给她。
“在想,怎么打断你的腿,或者降低你的视力。”他语气平静,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让你连第一轮体检都过不了。”
“……”
他疯了吧。
沈稚子一个激灵,赶紧挥挥手:“那你还是去冷静一下吧,快去。”
***
成人礼所占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三个环节中只有第一个是领导讲话,后两个环节需要家长参与,沈爸爸和沈妈妈都没有缺席。他们和沈稚子互换了信件,也一起拍了照。
可她心里还是有点儿酸酸的。
结束第一个环节后,靳余生来向沈家父母打招呼,一如既往地礼貌而疏离。碰完面,他就以自己有急事为由,离席而去,不知所踪。
她从他脸上,从来看不出他的情绪。
可她觉得,他不会开心的……
全场其乐融融,只有他的父母双双缺席。
而且……
沈稚子更郁闷的是,他连个离开的理由都没有留。
平时她出趟门,恨不得把几点几秒在哪里都给他播报清楚,可轮到他,就一言不发。
气人。
愤愤地打开化妆包,她一边卸妆一边在心里哼哼唧唧。妆卸到一半,听见化妆间的门“叩叩叩”地响起来。
化妆间里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扣门声清脆而明显。
她扬声:“谁啊?”
对方没有回应,又敲了三声。
“来了,你等等!”她没办法,只好放下卸妆水,起身开门,“怎么我问你你也不……”
一抬头,撞上齐越的脸。
少你穿着校服,衣服很整洁,但本人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他眼底浮着血丝,脸上没什么伤痕,眉骨却留有一道很明显的疤,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沈稚子想也不想,就要关门。
他眼疾手快,挡住门。
顿了顿,苦涩道:“如果报了名字,你大概不会给我开门。”
沈稚子懒得理他。
“我联系了你很多次,可你把我拖黑了。”齐越低声道,“而且,我爸爸最近都不让我出门……我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来见你。”
沈稚子不懂,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个。
她真的真的不关心。
也很不想跟他交流。
所以她转过身,打算收拾东西滚蛋。
他不走,就让他在这儿待着好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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