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主万不可听他人挑拨。”
“湛凞本宫自然信她。对闵炫不过是做戏,这等人,你越是对他不在意他越要上杆子巴结,本宫要吊着他,有用。”闵仙柔到底也是凡人,马屁拍得好,她心里也有些微微得意,“带信私奔、以死殉节表面看着让人可叹,实则是不管不顾只为私欲。她这番动作一旦成功必定连累广泛,你可见她有半分犹豫?只有会为自己谋算的人,才有可用之处。”
武师德想不通,道:“重利为己,这不是小人行径?如何能用?难道公主不怕小人反咬一口?再者,那柳小姐不过是弱质女流,除了以死抗争,哪有别法?不想嫁,也只能如此了。”
闵仙柔不屑道:“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后人或为理想或为情爱,世人总是为了一样活着,哪有真得无私。照先生这么说,世人皆是小人。难道先生忠于湛凞,心中就完全没有所想?反咬?为上者若这点也无法掌控,也不配活于世上。”她轻描淡写,道:“披发剜目,划破容颜,不想嫁又不想连累他人,法子多了去了。”她“先生这么晚来,就是要和本宫讨论柳家小姐?”
武师德额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心中直发寒。他忠于端王,说到底就是看中端王的势力,为了将来武家的荣华富贵打算。这位公主真是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哪里能以常理度之。此时他已经对闵仙柔十分信服,沉静了一下胆颤的心,恭恭敬敬道:“回公主,前些日子您要我寻的画上少年今儿刚有了眉目。这山下不远的通源县范家集有一户人家的幺子,与画像上的人长得极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来请公主示下。”
闵仙柔静静地闭目养神,“这还要本宫示下?本宫只要这少年对本宫感恩戴德,对闵踆恨之入骨即可。后日回程,本宫要带这少年回公主府。还有,你去找闵踆的眼线,将今晚闵炫过来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一番。”
明明是平淡地口气却让武师德连连寒颤,不自觉地道:“奴才理会了。”怎么样让一个人立时对你感恩戴德?救命之恩!怎么样让一个人即刻对你恨之入骨?灭门之祸!
武师德告退出来后,夏夜的山风应该让人通体舒畅,却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望月呆立了片刻,又暗叹了一声,想了想,抬脚去找了某个管事的太监,这人属于是闵踆的人。他故意抱怨闵炫这么晚来找公主,话中明里暗里透露出他对闵炫觊觎公主的担心,又极力让他们和自己一道去劝说公主早日回府。等管事太监眉头深皱脸色凝重后才满意离去。回屋后又详细计划了一番,秘密交代了手下,才安歇下来。
次日,闵仙柔在荷塘边犯了一天懒,无所事事,没有湛凞在身边,她哪儿都不想去。她命人通知了柳玉陵,邀请一起回京。柳玉陵自然是一口应下。
七月初九,云净寺住持空明大师率领寺众一直相送到山下。闵仙柔邀请柳玉陵同乘马车,在外人看来两人颇有金兰情谊。车队行进到半路,柳玉陵突听到车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个男声响起,“启禀公主,刚有个少年浑身是血冲闯进来,现下昏了过去。请公主定夺。”
“救人要紧。”闵仙柔的声音宛如娇莺初啼,让柳玉陵浑身酥麻,经过那晚的谈话,她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深有体会,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果然,闵仙柔闭着眼,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婚后要尽快在闵炫面前提起这个少年,一定要让闵炫知道这少年貌美异常。”
“是。”柳玉陵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今晚的夜特别黑,这个偏僻的小屋里更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躺在床上的昏迷少年此时微微动了动身子,艰难地睁开眼睛,极力地想要看清这里的一切。门外突如其来的的人声让他惊恐地缩了缩身子,紧张怨毒地盯着门口。屋外两人的对话声音刻意压低,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哎,你说这小子还能活吗?府里的好药全都给他用上了,这要死了,得浪费多少银子。”
“哎呀,咱公主心善,哪会见死不救。这小子遇到咱们公主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是啊。唉,你说这小子得罪了什么人啊,下手这么狠,血都快流光了,再迟一点,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他了。”
“这事啊,关系大了,你嘴严不严啊,我要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咱公主就麻烦了。”
“咱们兄弟处在一起多少年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也是。行,我告诉你啊,公主不是命总管救治这小子吗的,咱总管不放心这小子的来历,怕对公主有危险,于是派人四处打探了一下。这一探可不得了,在离云净山不远的一处村镇,一户人家被血洗了。现场十一口人,全部毙命,连个小婴儿都没放过。这小子八成就是那家人中的一员。”
“这算什么麻烦事?城外是戍京军的天下,这些人到处横行霸道,干这种事情,这么多年也不少见,到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实在平息不了民怨,拉几个替死鬼砍砍就是。”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这次可不是戍京军的事,是皇上的——”
“什么?”
“你小点声,想死啊。打探的人中有个是我兄弟,他回来悄悄和我说,他们在灭门现场发现了一块金牌。据说皇上身边有一支太监的队伍,专门从事见不得光的勾当,全是武功高强的。这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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