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儿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听到过。
“我们在箍湖那边的警局见过,寒小姐。”
林周言听到这话是如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
何忠无所畏惧,大大方方讲明自己的来意,“寒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是七年前负责寒青案件的刑警,此次来林家湾是为了逮捕一名穷凶极恶的杀人狂孙斌,另外也是想暗中调查你父亲的案件,想还您父亲一个清白。”
寒露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不确信,“你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要帮我翻案?说实话,不是我非要这么想,而是我不能不尽可能的往坏处想。”
何忠笑了,“比无期徒刑更坏的结果?直接枪毙吗?”
寒露不吭声了,何忠淡笑着望了一眼他,而后又将目光落在林周言身上,“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可以转达给寒青家的丫头,近段时间我会负责的你们的安全,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帮助我早日将嫌疑犯缉拿归案。”
寒露不明白何忠和林周言在她醒来之前聊了什么,却抓住了何忠话语里的关键词,“嫌疑犯?你是指孙斌?”
何忠没回答。
林周言眉间拢成一道川字,替他答了,“目前怀疑。”
寒露心里没谱儿,他们的怀疑究竟是怀疑到了什么程度,还有这个叫孙斌的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何忠在此时补了一句,“孙斌就是你昨天在林家湾学校看到的人。”
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脚底板窜到头盖骨,她回想起昨天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人,皮肤很白净,白净到让人觉得苍白,那人的唇色也极其浅淡,却是好看的。乍一看上去就是个温和无公害的小奶狗模样,可当寒露看他的那双桃花眼,冷酷中泛出一丝嗜血的意味,尤其是她看到男人脖子上的蝎子纹身。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那蝎子像是活的,摆动着尾巴朝她走来。
☆、四十一棵树
何忠还想说什么, 林周言一个眼刀切过去,眸光凌厉,示意何忠不要再多嘴。
二人在寒露未醒来之时长谈了数个小时, 过往的一切模糊的地方, 不知晓的如今也有了大体的判断。
林周言上前几步摁住寒露的肩膀,嗓音温温柔柔地哄她,“你再睡会儿, 等会儿我接你回家。”
寒露却是脑中思绪翻飞,无数个想法如藤蔓蜿蜒而上,爬满心墙, 令她不得不将所有的重心就放在七年前和那个叫孙斌男人的身上。
两者之间是有怎样的关联?她迫切地想知道, 心脏的跳动如擂鼓,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一刻离着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而摁在肩膀上的手出奇的大力, 强迫她躺回床上。
寒露挣扎了一下, 想要搜寻他的目光, 质问:“我不想……”
“我知道。”
“那你……”
“你想要的, 我全都说给你听。”他的嗓音有些哑, 仿佛夹了一层沙, “乖, 我出去说几句话。”
林周言没有正面看向她, 侧脸淹没在灯光的余影中,带着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和沉默感,可寒露却从中看出一丝伤感。
那片霎间寒露心里抽了一下,垂首敛眸嗯了一声, 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歪头注视着何忠与林周言并肩出了病房。
——
天气尚好,清空如洗,碧蓝得如一副油画。
林周言带着何忠在楼下找了一处僻静阴凉的地方。他眉头皱得极紧,眯眼从兜里拿出烟,“警察同志抽烟吗?好像是不能。”
何忠笑,伸手接过,“戒烟了,一把老骨头抽不起烟,但看在你这烟还不错的份上,收下了。”
“打火机呢?借个火。”
何忠有些惊讶地侧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打火机?”
林周言叼着烟,眯眼望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一道道水流扑向地面的瞬间蒸发成一道道白浪,瞬间消失不见,街道旁立着樟树依旧萎靡。
“戒烟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偶尔带个打火机也能解解乏。”
话是这样说着,却也没有意向想要去借何忠的打火机,反倒是何忠放松了下来,肩膀一垮,双臂摊开搭在长椅上,含着烟吞云吐雾。
“一天两根而已,找我想说什么。”何忠开门见山。
“什么时候能逮捕孙斌?”
“我没权利。”
“需要什么权利?”
何忠悠长地叹了口气,眼神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搜查令。七年前的案子早就不归我管了,我只是暗中调查,只是没想到你也对当年的案子守口如瓶。”
蹦的一声,林周言咬掉了半截香烟,从嘴里吐出来,“因为有人告诉我真相没什么意义。”
“可是有些人也无辜蒙冤。”
林周言沉默,弓着腰双架在下巴上,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猫,“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我想要孙斌能入狱,最好永远不要再出来了。”
何忠偏头看林周言,坚毅的侧脸上肌肉绷得极紧,眼中满是沉思。
“我是怀疑孙斌是凶手。”
“我只是和孙斌有过节,顺便要帮个忙,近期如果我不在的话,帮忙照顾一下寒露。”
何忠兴趣索然地点了点头,“反正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你要不要和寒露说是你的选择。”
话落,何忠戴上自己的墨镜,朝着那条热浪滚滚的马路上走去,身影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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