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奎见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冷冷一笑,说道:“师妹,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不过不要拖得太久,因为暂押期是有限的。到时候,一旦被押往县城,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说完,然后率众离去。敌人刚走不久,彩云便嘱根林关上院门,随即闪身进房。“坐到床沿一张藤椅中唉声叹气。这时长发野人已摘掉面具从阁楼下来,说道:“救人要紧,家产乃身外之物,这两者之间必须要做个取舍。”
彩云闻言猛然一震,当她发现从阁楼走下的居然是郁振亮时,心头一怔,抬起头来,惊疑地注视他好半天,才深抽了口气,呐呐地,笨拙地问:“师叔,你说我该怎么办?”
郁振亮走近她身边,一字一顿地说:“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两个孩子!”
“我怕中了李传奎的圈套,”彩云心有余悸。郁振亮道:“李传奎的家产越是做大,他就越危险。相反,你越穷,却越安全。”
彩云不明其意,追问道:“此话怎讲?郁振亮动容地说道:“天快亮了,到时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他眺望窗外,似乎神驰远处。
其实郁振亮已从报纸电台里悉知解放军已逼近长江,江南解放已指日可待。但又怕彩云得知说漏了嘴,因此不敢实情相告。
紧接着,郁振亮跟她讲了当年死里逃生的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原来他负伤中弹后又被几十名汉奸及日本武士围攻。虽然他凭着精深的武功最终击败了敌人,但由于流血过度体力透支,到最后终于倒在血泊之中。闻讯赶来的碧如见他没了呼吸,以为他已死,便在郊外买了口棺材将他葬于西積山丛林深处。由于他的内功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经过一阵短暂的昏迷,奇迹终于发生了;他居然起死回生,用绝顶武功破棺而出,随之调息养神,夜观星相,在深山密林中独创了绝世独门内功“披霞神功。”并巧设机关,使搜山的国民党军损兵折将死伤惨重,巧妙地保护了留守的游击队员。从此他威震江南,在武林中未遇敌手。
彩云见他双眉斜飞,脸色依然红润。但想起这数年间发生的变故,忍不住泪流满腮。自丈夫死后,她一个女人独自担负着全家族的千斤重担,且还担负着恨和希望。虽然她责无旁贷,义无反顾,但女人的心毕竟是脆弱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而今,郁振亮的出现,令她心头一亮,为之震憾!想当年,碧如在他的相助下如虎添翼力挽狂澜,智斗敌寇,使鬼子闻风丧胆。保卫了家园,也捍卫了祖国的尊严!这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而今郁振亮真的又出现在她面前,千真万确,这不是在做梦!他的莅临,就算是一种重生吧。如果人有来世,碧如也象郁师叔那样能重生一次,那我还做他的妻子!想着;彩云已是泪花莹然,柔情不尽,饮泣说道:“师叔,你的莅临,让我看到了希望。可是,你为啥不把碧如一起带回到这个世上来?你知不知道?自他走后,这些年,我有多苦?活得有多累!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他一起离开这世界!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有太多的不忍与不舍。若我也走了,六个孩子怎么办?他们还未成家,他们还小。我不忍看着他们在世上受苦受难。上天是仁慈的,我相信菩萨会保佑他们的。总有一天,朱家会风生水起,恢复过往的光芒与荣耀。今日师叔的到来,我看到了希望。伲朱家一定能重振昔日雄风!”
这情景看在郁振亮眼内,立时间心头一亮,捉摸到个所以然来。
“彩云,听我一句忠告,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三个孩子,其中也包括虎林,哪怕是倾家荡产。世上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何况是去相救三个至亲至爱的孩子,这份母子之间的亲情,我是理解的。你思念儿子的心情很迫切,是不是?”
彩云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不晓得怎么救他们出来?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办法我有!”郁振亮下决心地说,“今晚待我先去察探一番再作定夺。”彩云一向很敬佩他的为人和能力,当即点头说好。
是夜碧空幽深,月高风轻,银河远泄,那朦胧的月影,又与地上雪光相映,闪闪烁烁,飘渺如纱。
待得更深,郁振亮在朱家蒙上脸,穿上黑色紧身衣,便跃出院墙,在黑夜中朝南直奔李府而去。他刚出村口,来到观音堂前,忽见前面道上灯光忽闪忽明,他伏地聆听,才知是几辆汽车在前奔驶,刚从堂口经过,也是朝南而去。他暗吃一惊;心想,莫非又有新的行动?为探清虚实,他撇开大路,专拣偏僻小径。虽然路遥迂迢,却是神鬼不知地赶到了李府外围。凭着精深的内功和敏锐的眼力,他及时洞悉了周围的一切;原来李府周围及太湖沿岸都布满了岗哨,李传奎堂兄李国栋所部七十二团再度调回太湖设防。由于国民党江北防御的全线崩溃,蒋军被迫南移。他们以江南出产富庶为由让乡绅财主出面,到处征丁征粮,准备以长江为天险,同解放军决一死战。
再说郁振亮以极快身法闪到离李府不远处的一个土坑里,伏地远眺,这时,忽见一名家丁出了后门,四下张望了下,看看四周无人,便找了个偏僻之处开始小便。
郁振亮见旁边再无别人,刚想出手发镖,不料后门中又走出一人,不时嘀咕道:“他娘的,来了那么多当兵的,连茅厕也占满了。老子没办法,只好出来蹲野坑了。”他刚出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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