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美诺湖大雨
汉尼拔骑在黑色的战马上,身后散漫排列着数千轻骑,每个人都穿着清一色的软甲,脸上挂着毫不在意的微笑,虽然看上去散漫,但是即使在没有重甲的压迫下,所有的战马都安静的站在原地,战场上的厮杀声和血腥气似乎传到这里就停止了。汉尼拔回头看着这些年轻的脸庞,心里十分镇静和安详。身后这些轻骑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每个人都是来自乌斯平原,这就是他想要的队伍。每个人都能藏得住心里的杀气和戾气,杀气太重的军人在战场上太容易沉浸于杀戮而失去对战场的判断和反应。这样的一只队伍在战场上能够面对任何的变故。这是他为了西方的天使们而准备的“礼物”
汉尼拔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抽出了腰间的重剑,策马往罗马军队的右翼冲了过去,身后的轻骑兵抽出了腰间的马刀跟在汉尼拔身后。这一只轻骑兵在汉尼拔的带领下脱离了整个阵列,开始从外围包围罗马军队后方的重步兵团。
罗马军在黑压压的平原上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只轻骑兵绕到了自己侧翼。汉尼拔望着怒吼着前进的罗马人,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对,就是这样,往前冲吧,越快越好。
罗马的钢铁洪流瞬间就到了迦太基的阵列前,阵列前的新兵如同纸糊的一样,被罗马的轻骑兵毫不费力的捅穿。很多新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马刀砍了下来。这一块已经成了轻骑兵的屠宰场,大多数新兵都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同乡战友的脑袋从天上飞到自己脚下,甚至连后退都忘记了。一刻钟不到,罗马的轻骑兵已经贯穿到了阵列的中部,反应过来的迦太基轻步兵开始扔掉所有的东西往后跑,最后面的新兵被前方涌退的战友撞在了后方重装步兵的骑枪上。呈现凸字形的队列已经呈现成了凹字形。
一声嘹亮的号角在迦太基阵列中响起,连交过数次手的罗马人都能听出来这是撤退的号角。这声号角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方的重步兵盾墙打开了一个缺口,前方的新兵瞬间从缺口中涌了出去。
罗马后方冲锋的步兵听到这一声对方撤退的号角,开始不要命的往迦太基阵列里面冲。整个战场的形势看上去胜负已定。
雷诺听到了这声撤退的号角,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催发全身的斗气,全身都被银色光芒包裹
“六根清净!!!!”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他身后的数百重骑从左翼开始冲锋,瞬间分割开了罗马军左翼的骑兵,开始继续往罗马军后部冲过去,重骑所至,所向披靡!!!
冲入了迦太基阵列的罗马步兵为眼前的胜利气氛所迷惑,逐渐地向这个空间中涌来,大家挤成一闭,以至于最后连使用武器都很困难。在这样的能见度下他们满以为已经突破了迦太基人的战线。而实际上,却是自己愈来愈深地陷进了敌人的包围。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雷诺率领的重骑和汉尼拔轻骑兵已经会合。两人相视一笑,看了看手里已经砍得卷刃了的马刀,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汉尼拔抽出了雷诺身后的骑枪,雷诺抽出了汉尼拔背后的长弓,随着两人的的会合,两人身后的骑兵开始分为两列一列在外围迂回,一列往罗马军的背后压过去。
战场中央。前列的罗马轻骑兵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在第一波冲撞迦太基后方的盾墙时被砸了回来,又被后方的步兵涌在一起,已经没有了再度冲撞的空间,只能被后方驱赶向迦太基重步兵的长枪上。
这些重步兵每个人的眼睛都已经杀红了,盾牌顶在前面,长枪往前刺透,从开始的一个来回能够穿透一个罗马人,到后来的长枪刺出去就卡在了罗马人的身体里,再也拔不出来。整个阵列不停的往里面缩,直到围成了一个圆。从战场上方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点一点的绞杀着被围起来的羔羊。
汉尼拔身后带的轻骑兵已经浑身是血了,卷刃的马刀已经卡在了罗马人的身体里,他们捡起了死人的武器,整个骑兵队伍拿的兵器已经千奇百怪了。
汉尼拔驱马围绕着这个巨大的绞肉机绕了一圈,往身后的轻骑兵做了一个手势,随后骑兵队伍分出五百骑开始清扫外围漏网的罗马人。
汉尼拔观望了一会儿局势驱马离开战场,这场仗打到了这一步,已经成了迦太基单方面的屠杀,剩下的残兵老乌斯自会处理。而他还有一个人想见。
战马沿着湖边奔驰了五百米左右,厮杀声和血腥味已经被抛在了脑后,汉尼拔驱马往西美诺湖趟了一趟,用湖水清洗掉身上的未干血迹,从湖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清秀的脸庞,脸上的嗜血和狂热随着湖水一扫而轻。他下马望着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弥乐。
弥乐仍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纤细的长腿从长袍下摆的开襟处显露出来。尽管大雨磅礴,她的身上却什么也没沾染上。汉尼拔走过去席地而坐,脱下了身上的铠甲铺在身旁的草地上。弥乐顺从的坐在他旁边,坐下的瞬间身边一丈的雨水全部蒸发干净。
汉尼拔一袭青衣,弥乐一声黑袍,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湖边的平原上,望着雨水滴滴打在湖边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时天未亮,一轮残月挂在天空,在湖里倒映出惨白色的月光。两人静静坐了半响,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一丝淡淡的血色渗透到了湖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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