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李文松和宋光的脸色涨红,气的指着薛成清直发抖。
说的是谁?众人自然是明了不过了。
红巾贼席卷了剑崖、巴陵、西川、天水、云泽、南山蜀西六郡。且不提那三郡的节度使都如何了,只说天水郡节度使张凤就曾在郡治城破前派出信兵至此说与天水共存亡!
而现在沦陷的六郡中只有这二人带领着残兵败将来到了源河大营。薛成清暗示如此明了的指责二人贪生怕死,弃土逃离的罪责,外加一股深深的鄙视。
这怎能令二人在众多义军校尉的面前挂的住脸?
“两位仁兄且稍息坐下,咱们是来商讨军务的,可不是来这里内讧的。想必二位能从红巾贼军之中突围出来,也是有着保留有用之身,为朝廷效力的打算。不知道我说的,是也不是?”东海太守李成梁站起来打圆场,说道。
“哼!”宋光李文松朝着薛成清一个冷视,然后借着李成梁的话坐了下去。
薛成清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毫不在乎。这幅模样让在场众位不禁在心底给他打上了小人的评语。
“哼,出击?怎么打?现在大营内十几万大军,半数兵卒根本就是刚刚放下农具的泥腿子,不好好整合一下他们,难道就这么出击跟红巾贼决战?”皇甫潭一饮杯中酒,冷厉的说道。
这一下可让李文松等人暗中痛骂皇甫潭愚蠢。
因为他这一句话可把在场二十几位义军首领得罪了。一个个皆是脸色阴沉,黑了下来,有的甚至看着皇甫潭双目充火,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酒樽。
我们的军卒是泥腿子,那我们是什么?
还有啊,整合?难道你想吞并我们?
皇甫松的意思其实也是李文松等人想做的,吞并这些义军,充实自己的实力。只不过这些话可不能明着说,毕竟义军过三千者,其首可入南北府军,官拜校尉。是实打实的录入朝廷军中的将领,不归他们这些节度使太守节制,让他们轻易拿捏。
见气氛有着不妙,众校尉的目光都盯向了自己两人,薛成清赶忙踢了一脚身旁的皇甫潭,然后说道:“如何出兵还要请大将军示下和宁王的高见。”
皇甫松被十几双眼睛盯得头皮一阵恶寒,再加上薛成清踢了他一脚和话,他哪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激怒了在座的众位义军校尉,惹了众怒?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蠢人,只是为人有着居功自傲罢了。按照他内心所想,他是真的没有把刘玄在内的这些义军校尉放在眼里,所以方才才有那不屑的大话。只不过此刻这源河大营之中汇聚的义军足足占据了大军半数左右,是一股绝对不可忽视的力量!
醒悟过来的皇甫松连忙跟着薛成清向着顶上的宁王拱手说道:“请宁王殿下示下!”
听到这两个人做足了姿态的询问,宁王内心一阵痛快。
早在宁王把自己的势力渗透宁川郡后他也没忘了向益州其他的郡县发展。
不过宁王野心,在座的诸位可是都非常了解的,只看那宁川郡太守郭焕一点话语都插不上,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就可以看出一二。身为堂堂的朝廷州郡太守,掌一地大印令旗,落到如此地步,想必内心也是极痛苦的。
就是不想也成为宁王手中的傀儡爪牙,所以益州其他十一郡掌控大权的人物才会在打压阻挡宁王的势力渗透上做出一致的联合。
早在这十年之中,当今朝廷对天下州郡的掌控力就早已经大大不如原来了。至现在,很多地方的州郡节度使太守都是听调不听宣,皇命不加身。有着人更是看出了天下即将大乱的势头,更是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薛成清,皇甫松一人为巫江节度使,一人为益都节度使。两人地盘相互接壤,与宁川郡也是相连,曾经面对宁王的渗透两人曾一同联合起来共同使宁王的手段付之东流。可以说宁王见到这两个人,内心别提多难受了,就像吃了一只嗡嗡乱飞的苍蝇一样。
但现在两人却在自己面前把姿态放的那么低,怎能不让他心头舒畅?
虽然曾经跟二人有怨,但是宁王更加痛恨的是红巾贼,还有夺走他钨堡中粮草兵器的那个主谋!前者作乱,使蜀中血流涂炭,坏了宁王暗中掌握益州的谋划。其次,夺走了宁王那批兵器甲胄、军械粮草的人也遭他痛恨,发誓要在找到那方势力后予其挫骨扬灰!
现在平贼大军汇聚于此,为的就是剿灭红巾贼,平复蜀地民生社稷。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有利的,宁王当然狠赞同。
要是放在往常,他大可默不作声,或者一同讨骂二者。不过非常之期,大军绝不能毁于自己人的内斗之中。宁王也是了解这一道理,所以适时的开口说道:“既然众位都各有所抒,那不如让本王来说上一二:红巾贼已经成势,百万大军言过其实,但十数万精锐,几十万流民还是有的!观我军胜算,也不过五五之数,必须尽快出击,一举击溃贼众,否则后果恐非承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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