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章拿去擦鞋的事。沈微摇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那篇文章分明俗里俗气,什么阳春白雪什么红尘紫陌什么无情有情的,自己认真看了一遍,觉得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顺手便拿去擦了鞋。
沈微浮了浮茶,也不去看苏瑞的目光,只是侧过头对封瑜说:“这茶真真极好,细品之下竟只觉得唇齿生香,着实教我回味无穷了一番,竟不似俗品。”
封瑜对于沈微一番独到见解置若罔闻,只淡然开口:“叫你去就去。”
沈微觉得很苦恼。
宁徽在一旁挑眉看着,觉得不过是摘个花瓣的小事,怎么这班人几句话说说,便很有趣味似的。再转眸看几人,封瑜冷冷脸色剥着果子,苏瑞正得意看着沈微,沈微幽怨看着茶杯。
宁徽顿了顿,道:“神棍姑娘气色不佳,再来一杯?”
沈微狠狠瞪他一眼,封湄又瞪回去。
沈微正认真蹲在屋前对着红泥炉上的茶盅添水,觉得差不多了,才撒一把晒干的花骨朵下去。等水滚沸吐出泡来,忙不迭摸着柄端起壶来,倒了约莫半杯。
端着茶杯快步走到捧着盆正摘花的苏瑞身旁,看着他在毒太阳底下辛勤劳作的身影,鬓角微微冒出的汗水,沈微叹口气,走上前去——随意找个了小马扎坐在花圃前,借着果树的遮蔽,舒舒服服端起茶杯慢慢地品。
“你快着些。”
苏瑞苦兮兮的看着被扎破的手指,眼角扫了扫沈微一句话也不说,只低头将眼前一株亮蓝的花摘下来。再抬眼却见封瑜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见封瑜盯着手里的花,苏瑞想了想发问:“你想要这个?”
“原本我先看到的,不巧被你摘去了。”
苏瑞搔搔头,觉得挺不好意思,就将手中花给她递过去,一边歉然道:“对不住。”
封瑜抬手接过花,点点头折身出了花圃,沈微含着口茶闷笑。见封瑜走出花圃,顺手带上花圃晃晃悠悠嘎吱作响的小木门,继续端着喝了小半的茶悠闲看苏瑞摘花。
看那小木盆装得差不多了,便放下茶杯拍拍手,站起身接过苏瑞端着的小木盆,抬手握住苏瑞的手,杏光过处,被花刺扎得细细密密的小孔便自拢合。沈微低头掰花瓣,顺手将手中的花蕊抛了,对着苏瑞一抛媚眼:“茶在屋前,你自己去倒。”
屋前,宁徽同封湄并排坐,正毫不客气地饮着沈微方煮好的茶。宁徽看着沈微若有所思,忽对封湄道:“这神棍姑娘……”
封湄大眼水亮,笑起来便似弯月一样,顺口接了句:“说来是个好人。”
宁徽摇摇头,也惯了封湄人前话里夹枪带棒,人后倒不吝惜赞美之词,只是若有所思道:“我一直好奇天玑脑里揣着什么想法,请这么个人来寻珠,现在么……我大抵明白为什么是她了。”
封湄抬眼疑问,宁徽饮下一口茶笑吟吟道:“如当年未入仙籍的天玑简直一样,油嘴滑舌吊儿郎当,却是有担当。”
封湄许是对她家徽哥哥笑着说话的模样很喜欢,继续瞪大眼表示疑问,宁徽便继续说下去,只是此时是忆起旧友,与沈微没什么关系了:“天玑当年冒风险留下那六株草时说他自有打算,后来可巧,那魔帝独独对那六珠没法子,才被轻易斩了脑袋。”
“我就想,这人虽在天界有闯祸王之称,但也不那么糟糕。”话说间揽住身边封湄,只笑道:“因而和那人做了朋友,也不后悔被贬谪下凡,何况又遇见了你。”
一声咳嗽惊扰许久不见正情意绵绵的二人。
苏瑞捧着已洗净的花瓣走到宁徽面前:“阿姨去烧水了,可惜偏要拿狐火烧,神棍去盯着她免得烧了什么,花瓣备好了,你……”敛口摆了极不自然表情,绕了口才又说道:“星君准备准备,一会沐浴吧。”
苏瑞与封湄沈微厮混久了,也顺口叫封瑜阿姨叫沈微神棍,听着倒很亲昵。
宁徽听了点点头,放下手中茶杯进里屋收拾去了。也不知宁徽数千年不用法术是别扭什么,眼下几个人伺候一下,一点没见有反感花瓣浴的情况。
遥遥天庭处,天帝闲了无事与摇光对坐博弈,想起人间有个司命爱卿,顺手掠去云丝看了看,正看见宁徽白面微粉,状似享受的坐在浴盆里。浴盆水面浮着各色花瓣,场面曼妙得很,宁徽顺手拈起几朵变了几只小蝴蝶,任由其满屋乱飞,屋中可谓活色生香。
天帝沉默,重将云丝拖回,抬眼去看对面拈着白子,略略红了面颊的摇光。
二人对视须臾,齐齐放声笑出来。
再说宁徽洗完澡,神清气爽地走出屋来,看着在案几旁围坐一群迫不及待的众人,目光掠过眼睛亮亮却没甚表情的封瑜抽了抽唇角。封湄见宁徽出来,笑得眉眼弯弯,为宁徽续一杯茶:“徽哥哥快测,测完她们便走了,就没人扰我们清净了。”
一边凑上去嗅了嗅,感叹——唔,她徽哥哥果真是清香宜人的一株芝兰玉树。
封瑜也点点头:“我果子吃够了。”
苏瑞附和道:“叨扰星君多时,果树被摘干净,并不是我二人来此的初衷,星君见谅。”
沈微扶额,这一本正经卖萌的模样怎么回事。
宁徽坐在案几前,手中拿了几叠干净白纸,随手折了一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见沈微疑惑,封湄小声对沈微咬耳朵:“人无完人,仙有半仙,我徽哥哥的手工不大巧妙,那是纸鹤,能大抵看出点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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