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成了神仙一样会忘记这个诺言,最后,当年许下的诺言只是一句玩笑话,除了曾经的自己,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
果真是可笑。在这几百年里,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师雪如是不会按约来接她了,因为她早已忘记了诺言,唯有自己才是傻子一样地等着。
她摊开手掌,手中一块玉佩碎成两半。唯一的凭证已经毁坏,就让一切随着被师雪如抛弃的记忆化作过往尘埃吧。
扈朱镜微笑着问南天王:“她身边有人陪着她吗?”
“娘娘身边有九位侍女,更有鸾凤金龙,你说会没有人陪着她吗?”
“是啊。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扈朱镜自嘲地说。
她把玉佩交给南天王,说:“请你把这个转交给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多罗吒看着这块已经破碎的玉佩,不解地问。
扈朱镜没有往南天门去,反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
众人亲眼看着她纵身跳下,落入红尘之中。
四大天王你看我我看你,在彼此眼中看到疑惑和惊讶,“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大哥,这块玉佩怎么办?”
“你以为就我们几人能把东西给娘娘吗?还不如丢了。”多罗吒挥手把玉佩丢掉,任它消失在天际。
扈朱镜解开了一个心结,得了一身轻松。
她不断往下掉落,与此同时,听见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说:“你放弃了你的主子,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这几百年,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目的,现在,我应该去做别的事情。”她看着大地,渴望从中找到她要去的那个人,她要到她身边去,从此以后,她不再背负着别人的名字,她就是她自己。
扈朱镜问她:“你是谁?”
“我嘛?我是你。”那声音带着笑意说。
【伍拾肆】
胡丽卿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挡住,眼前所见都是扭曲模糊的,唯有那身白衣是清清楚楚的。
扈朱镜就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微笑,眼睛能看到她的笑容,耳朵能听见她的声音。
是的,扈朱镜在微笑,在说:“因为你的那滴血,我没办法做神仙,你要对我负责。”
胡丽卿喜极而泣,说:“好。”最好你这辈子都恨着我缠着我到了地狱都不放手,而我也愿意用一生偿还你的债。
胡丽卿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下,笑容却如雨后的鲜花一样鲜艳灿烂,她说:“你怎么恨我都可以。我就是想要把你留下,不折手段也要让你属于我。”
扈朱镜叹了一口气,对胡丽卿说:“我没有恨你。”
“你应该恨我。”
扈朱镜不禁笑起来,哪有人求着别人恨她的。
胡丽卿伸出一只手,先是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衣角,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等到明明白白地抓住她以后才大胆地拉过她的袖子,“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没有骗我?是不是有人故意变成那只死大猫的模样来骗我说你来到我身边了。”
扈朱镜相信她现在的确很难接受,靠近她,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说:“是我,我没有办法做神仙,所以回来找你。”
胡丽卿感觉到她的身体的温度与起伏,终于是相信了,这是大猫,她回来了。
胡丽卿的泪水决堤,扈朱镜心疼起来,说:“别哭我并没有怪你。”相反她感谢她,是她留住了她对尘世的牵挂。
赤红到她面前,说:“你现在这样子,好吗?”
扈朱镜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现在她的情况,是仙是妖是魔,也不是仙不是妖不是魔,她游走在各类边缘,却又完全不属于三界。
她自己成了一个怪物,但是她发现自己并不在乎,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以后对有的东西看的很淡了。
她对赤红说:“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为她而来吗?”赤红的目光放在胡丽卿的身上。
扈朱镜点头,说:“为她。”
“虽然她是我妹妹,但是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赤红说。
扈朱镜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三界之内,我唯一的牵挂就是她。”也是因为她,让她做出了决定,如果说以前活着是为了一个诺言,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她。
胡丽卿听到了她的话,从她怀中出来,泪眼望着她,说:“你以后不会走了,对不对?”
“我不会再走了。”扈朱镜回答道。
她是守信的人,为了一个诺言,她可以坚持几百年不变,同样的,胡丽卿也相信扈朱镜会守候在她身边直到永远。
现在胡丽卿无比幸福,就算此刻天劫过来,她也会笑着面对这一切,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幸福溢满,无法容下别的情绪。
再度回到仙女湖边的小屋,发现那里已经被狂风刮得乱七八糟。
玉玦与洛越洛华三人正在修理屋子,一面修理一面碎碎念着。
“大人真的做了神仙,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们?”洛越仰起头看着天空问。
玉玦说:“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会忘记我们吗?”洛华问玉玦。
玉玦露出悲伤的表情,说:“人家说做了神仙要把所有记忆都抛掉,免得到时候对人间还有思念就抛下凡尘来,所以大人应该会忘记我们,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好可怜。”洛越失落地说。
“可怜的是狐狸精吧,她没准躲在哪里哭。”洛华同情地说。
“谁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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