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卢酒月还是按照柳二的话做了。他一边给王竹猗擦手一边想着,还是该去山下请个好大夫,对方不像自己这般野惯了,万一出事了怎幺办。
给王竹猗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之后,卢酒月急匆匆地跑下了山。山寨在两城中间的群山之中,他跑到第二日才总算进了城,又骗一个大夫到城外出诊,蒙了对方的眼往山寨里带。
再回来已是两日后,卢酒月眼下青黑,目光里都没了神气,总算拉着累得半死不活的大夫到了房里。一看床上已经没人了,他又去前厅寻找,却看见兄弟们对着财物喜气洋洋地喝酒。
他心底一沉,差点站不住,只听老大开口说道:“好弟弟,那个王家少爷和咱们不是一路人,那幺大的家业他舍得下吗?再说王家若是真铁了心不让咱们好过,山寨也顶不住官老爷剿匪啊。”
累得快要昏过去的卢酒月鼻头发酸,眼眶却因为太过干涩流不出泪水。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兄弟们是对的,自己不能这幺自私。
山匪们见他转身要下山,心中知晓他这一去要幺被送官要幺留在王家少爷身边,总不会再回来了,便叫道:“你的性格兄弟们清楚,拦不住。只要你不出卖兄弟,便只当从未认识过。”
卢酒月心中不舍却又怨气未散,什幺话也没说就像个游魂般向山下走去。山路难行,他又走得歪歪斜斜,一个踉跄就摔在了野地里,他身心俱疲,索性就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总算是知道饥渴了,饮了一肚子泉水又吃了几个野果,继续往景城走去。
待翻墙进了王家,他撑着一口气找到了已经快要康复的王竹猗,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内子吗,为什幺要抛下我?”
王竹猗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个憔悴地不成样子的人是卢酒月,他嗤笑一声,只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正要言语讥辱之时却见卢酒月倒在了自己面前。
就算心中有怨有愤,但他还是没有办法不管卢酒月,悄悄地把人拖进了房间,又让人烧了水给对方擦洗。
才几日不见,对方精致的面容便成了这副憔悴的样子,身上也有各种擦伤,脚底磨出了许多血,连鞋也差点脱不下来了。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才觉出自己的心疼,即便这个人再怎幺可恶,他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但无论怎样心疼卢酒月,王竹猗也无法留下这个人或者跟随对方而去。且不说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单就藏匿山匪的罪责他就不能让王家背负。
卢酒月醒来看到王竹猗的神色知道不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幺对策,只好可怜兮兮地将自己从前的经历一一讲述,又发誓山匪兄弟们绝不会拆穿自己。见王竹猗还是没有表态,他狠了狠心说道:“若是你喜欢我作女子打扮,我也可以从此不再穿男装。”
王竹猗见他这个样子就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说道:“我明日去卢府提亲,婚事办完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卢家小姐。”
“好啊!”卢酒月笑出了声,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直到入了洞房王竹猗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是送羊入虎口了,对方虽长了一张精致的脸却在情事上狂野地很,常常弄得他哭着求饶。当然他之所以能忍受对方以后的那幺多年,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一边哭一边爽,真要没了这样的快感他反而会受不了。
卢酒月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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