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偏开头的那一刻,椅子微微动了一下,我那条半残的腿被拧了一下,痛感直冲大脑,感知神经突突的跳,心里的绮念被惊散,顿了一下,气氛尴尬起来,按着桌面勉强站直了身体,腿上的疼痛已经不允许我再逗留,我也不敢再逗留,看了一眼兆欣略带薄怒的脸,“抱歉。”转身,努力让自己的步伐如常。
走出兆欣的办公室,我就再也装不了了,扶着墙壁,左腿悬空,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吸,额头渗出汗来,大办公室里的人看见我这副样子,莫不惊讶又好奇。
前台看见我只能扶着墙艰难行走,也瞪大了眼,“要不要帮忙?”
我朝她笑笑,“不必了,谢谢。你看,我没有吓唬你吧。”前台微微一愣,我笑说:“你们副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别担心。”她小声说:“但愿吧。”
弄成这样,回家,母亲早已等在楼下,看见我一个劲的埋怨我还没好就瞎跑,小安不免也要受到牵连,我只跟她说腿疼,她就把那些埋怨的话都忘了,一连声的问我要不要紧,又不许我再碰车,跑到大门口去拦出租车。在医院忙乱了一圈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以后千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于是,不管再怎么烦闷,我也出不了门了,好在,有小安和石修沁闲暇时上门为我解闷。好像,自从那天一起喝酒聊天之后,我和石修沁走的近了很多,看她好像很开朗,能说会道,许是我疑心,我总能在她灿烂的外表下看见她不一样的另一面,落寞。
长泰的店庆,我一瘸一拐的还是去了,林总的意思是,虽然受伤了,但这么重要的活动,我这个总策划人不去参加说不过去。有时候想想,我也挺难过,为什么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跑外面瞎走,自己搞成那样,还带累了失去这么好的机会,白让旁人摘了我辛苦培育的果实。
从另一面来讲,要不是这场祸事,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决心想去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所以,我又在心底庆幸,皮外伤(虽然这个“皮外伤”有些严重)比起心里掩藏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在住院的一个礼拜内,已经考虑好,和母亲提一下,也算是另一种决定了。她虽然有意见,但从来我坚持的事情她都阻止不了,就像这些年我空白的感情生活一样,她倒是一直想让我在那份空白上添一些别的,无奈我小心眼,还心重,不允许别人胡添乱画。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状态,本来在一个半月后就可以上班了,母亲非逼着我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不可,直到在医院复查各项指标合格,处理掉交通事故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我才获准可以去长泰销假,人事那边出来,直接去客房部办公室,杨雪晴看见我就问:“医生说你可以上班了?”那样子似乎很急。
“嗯。”
“下个星期上班?”
“怎么了,你很想念我?”
“啊,你回来就好了,都烦死了。”她小声说着,点着手里的那份文件,“什么屁事都要我做。”林总是老总,虽说他兼任了客房部的工作,也只是平日里的一些重要工作,琐事都放到下面来,指任了一位主管专门担负日常工作,杨雪晴本来是协助我的,这样就不能幸免的被人“指使”着干活,心里不平了。
我笑说:“这么说来,从后天开始,我也不敢指派你做事了。”
“啊呀,你这个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么这样子?”她跺脚,一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哼。”
我忍不住笑起来,跟她过去,靠在她的桌子旁边,“你这样子,倒像朝我撒娇呢,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一准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了。”
杨雪晴老实,这个小玩笑,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双手伸来推我:“我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还来消遣我!没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没做完,再说下去就耽误了。”
“喂,喂,”我被她推的一个踉跄,退后两步,“你这个人,太实在了吧,开个玩笑嘛。”
“你,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随便玩笑的人,怎么摔断了一回腿,人都变了?”
“哇,你是说我脑子也跟着摔坏了么?”
“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承认哦。”
我笑着摆手,“算了,算啦,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在高速入口停下取卡,顺便给母亲电话,我出去一趟,午饭就不回去吃了。她又问我去哪里,我说我歇在家这些时间,总是有点事要办的,她大概以为我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让我别累着了。
锦丰的行政人员星期六上半天班,我到的时候,离下班时间也没多远了,前台问了两句就让我进去了,我还觉得奇怪呢。走进去一看,副总办公室外面还有个挡路的,问了两句,第一句:您有事?我回:是的。第二句:您是陈正希吧。我点头:是的。我说了两个“是的”之后,她就直接把我归类进副总拒见的一类人里去了。
秘书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小安来电话,问我躲哪里去了,她是来讨我被关在家时、上门陪我打发时间的报酬的。我正无聊着,就和小安胡扯,说她这人也太能计较,我现在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至于她的愿望,我想一定要尽力满足,争取让她“含笑九泉”。小安因为隔着电话线不能把我怎么样,直说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宰一刀,心理平衡了才能放过我。
大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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