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粮票、r票都能换烟抽,我们努力不让老流氓孔建国抽九分钱一包的“金鱼”,我们努力让老流氓孔建国抽两毛三一包的“大前门”。事后想来,如果时候对,如果老流氓孔建国会些医术,被当权部门用钉子钉死在木板上,过几百年就是另一个耶稣。如果老流氓孔建国会说很多事儿的话,被刘京伟、张国栋和我记录下来整理出版,过几千年就是另一个孔丘。
老流氓孔建国后来告诉我,他知道自己的确已经很老了,但是他总是很得意地认为自己是近百年来方圆十里最老的流氓,就像他总是坚信朱裳的妈妈是近百年来方圆十里最美的女人。流氓是种爱好或是生活方式,仿佛写诗或是画水粉画,只要心不老,流氓总是可以当的。即使老到连和女人调情的兴趣都没了,还可以担负起教育下一代的责任。花好月圆的晚上,在防空d,在老流氓孔建国的周围,总能看到一堆眼珠乱转,鼻涕老长的野小子。老流氓孔建国更加鄙视那些鄙视他的胡大妈们,那些人都是庸人。他说,如果时候对,围着他的这堆野小子里就会出刘邦,就会出朱元璋。
老流氓孔建国说我是那堆野小子里眼珠转得最快的一个。我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灵动如珠,鼻涕快流进嘴角的时候总能及时地吸进鼻孔,爽洁利落。我让老流氓孔建国高兴,因为我能迅速领会每一种精致的低级趣味,别的野小子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我已经笑得很y荡了。老流氓孔建国说我让他头痛,因为我记性太好,老流氓孔建国不得不绞尽智慧回忆起或创造出新的趣事。这件事随着老流氓孔建国记忆力和创造力的减退以及我的不断成长而变得越发艰难。根据老流氓孔建国回忆,当老流氓孔建国有一天不得不怯生生地开始重复一个黄故事的时候,他在我的眼珠滚动里看到了一种他不能鄙视的鄙视。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回过防空d课堂。
我对老流氓孔建国的赞誉并不以为然。老流氓孔建国向来是以提携后进为己任的。他私下和刘京伟或张国栋交心,也会同样地夸他们是那堆野小子里眼珠转得最快的一个。我和老流氓孔建国讨论,我说刘京伟眼里有光,下身总是硬硬的,元气充盈,将来一定了不起。他骨子里的贪婪常常体现在小事情上,一根冰棒,他会一口吞到根部,再慢慢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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