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到了新房,喜娘和小翠扶著允儿坐到了床边便退下了。靖安坐在桌边不断天人交战中,直到允儿等得有些慌了,喊了一声,“安生?”
“嗯?”靖安猛的惊醒,“允儿~”他该怎麽办?若是告诉她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允儿会不会因此而厌恶他,离他而去?可是他又怎麽忍心这样瞒著她,用自己的罪孽玷污她?林靖安,她把自己一览无余的摆在你面前,她的心,她的过去、现在与将来都让你看
得清清楚楚,她从未欺瞒你半分,也没有开口要求你袒露你的过去,她如此全心全意信任你,你怎麽忍心将她蒙在鼓里,你怎麽忍心把一块污浊不堪的石头伪装成无暇白玉,只为了
得到她的爱?这样的你又怎麽配得到她的爱?
“允儿~其实~”决定了,他要告诉她。
“安生,不~应该叫夫君了~夫君,
你不先揭开允儿的盖头吗?喜娘说只有新郎揭开了
盖头,我们的婚姻才会美满。”允儿有些娇羞的道。
“我~”要不要揭开?他怕揭开了,他会再度贪恋她的容颜,而卑鄙的不肯说出真相。
“夫君?”允儿有些急了,他是不是因为婚礼被打断的事而生气了?“你~”
盖头在她略带急切的呼唤中掀了起来。
因为婚礼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三日来,两人第一次看见对方的脸,皆是楞住了。
明明之前天天腻在一起,连对方眼睛上的睫毛有几根都数的清清楚楚,三日小别之後,
却依然震惊於对方的美貌。
“允儿,你真美~”他无法不赞叹,他知道允儿是美丽的,只是没想到,一身红衣,浓
妆豔抹的她美得如
此华贵优雅。他轻抚著她的脸,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脸,她的性子,
他们七年前一起度过
的一千多个日子,还是这近八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他如此留恋不舍,让他哪怕不要了
性命,也要给她幸福。
是的,即使不要了性命,他都要让她幸福,所以,他不要她活在假象里。他要告诉她,
她有权力知道,有权力决定,决定她还要不要他。
“允儿,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夺回家产的吗?”他坐到她身边,问道。
“咦?安生,你是不是在因为刚才的事生气?对不起~”都是因为她的过去,才会让他在那麽多人面前难堪的。
靖安用手挡住她的唇道,“傻瓜,我怎麽会为这个生气,何啸清没有把你带走,该生气
难过的人是他。只是允儿,我想,他说的对,你有权力知道我的过去。”
“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我知道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的。”允儿著急道,她相信他。
“你~允儿~”他猛的抱住她,他林靖安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好香,今生才能得到她如此的信赖?“允儿~再叫我一次夫君,好不好?”他的声音在她耳後闷闷的响起。
“夫君~”她轻唤,有些奇怪他今天是怎麽了。
“娘子~”靖安放开她,道,“我想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允儿看著他严肃中带著悲伤的神色,点了点头。
“允儿,你知道的,林是我母亲的姓,我父亲是入赘到我娘家里的……”靖安站起身,
缓缓道。
=我是时空转换的分割线=
九岁那年,靖安的娘死了之後不到一个月,他父亲便又再娶。之後福伯带著他一路逃亡
至漠北,也慢慢告诉了他他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原来靖安的母亲林如月察觉到有人下毒害死了靖安的外公,而那人也对自己下了毒,那
个人,正是靖安的亲生父亲郑平泽。郑平泽为了林家的产业无所不用其极,恐怕下一个毒害的对象就是靖安,才会让福伯带他离开。
靖安始终不肯相信,那是他的父亲,他怎麽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和外公,甚至还想要杀自
己,只为了林家的产业?
於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一个人骑著马又跑回了关东,他只想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不是那麽人面兽心,而他的外公和母亲,又到底是怎麽死的。
当他到林府的时候,林府已经不是林府了,门口赫然写著“郑府”两个大字。他不敢直接进府,只能假扮成乞丐整日在附近游弋,小心翼翼的打听。却让他发现,原来郑平泽的现
任夫人姚水仙早在几年前就为郑平泽生了个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两岁。
这期间他遇到了斐青叶和上官柏,几个小孩为了弄清真相,不惜开棺验尸,将靖安外公
和母亲的尸体挖了出来。却发现靖安的外公真的是被下毒而死,即使过了近三年,那毒依然能被银针验出来,可见中毒之深。而靖安的母亲,却是被一刀戳中了心脏死的。
靖安将打听到的故事与母亲和外公告诉自己的故事慢慢拼凑,渐渐的整个事情的原委便浮现在他的面前。原来郑平泽果真是害死自己母亲和外公的凶手。
郑平泽原本想通过仕途出人头地,却因为自己是南方人士而无法得到重用。这时候他遇到了林家小姐如月,得知林家富甲一方,又见如月花容月貌,便设计了一出一见锺情式的相
遇,入赘了林家。娶了林如月之後才发现原来他对林家而言依然是个外人,林氏父女把持著林家的家业,他连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到。他正在著急如何取得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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