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眼前恍惚一阵,那一瞬仅僅是一个念头,司机翘着一丝微笑瞅着我。“哼哼,不要再挣扎了...你的结局....从你踏上这辆车就注定了!”
“陪着我们...等死吧!”
“等死...等死!”一个念头恍然就像一把尖刀插进我脑子里,脑子裏一瞬间的撕裂感,刚才所见所闻的恐惧与絕望,居然跗骨之蛆一般在腐蚀着我的求生。
或许这一刻语言显得太过的苍白无力,恐怕只有亲身经历了那种血淋淋的鲜血横飞的场面时,才会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與绝望!
脑子一晃。我拼命地摇了摇脑袋,赶紧着甩掉那股奇怪的负面情绪,不知为啥,我居然被刚才司机的话和那股幻觉給左右的思想,恐惧、躁动、挣扎、乃至绝望,我居然差点儿被迷惑住了。
几个念头的工夫,汽車已经是窜出去了几十米。一念晃过神来,我猛的一拳就朝着身后的玻璃抡了过去,拼了一把可能还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希望,但如果站在这等死....那绝对是必死无疑。
本来抱着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念头,可是我一拳轰在了窗户上。那窗户居然咝咝的冒起了一丝白烟儿,我瞅手里的一张黄符,符印条纹居然变的黯淡了好多,我心里忽然发了狂的一阵狂喜,希望,还有希望,原来这黄符对着玻璃还有效,对了,这是鬼车,这黄符明明就是针对鬼的!阵围住巴。
一念所及,我一巴掌把手里的所有的黄符都给贴在了窗户上,一瞬间,几张黄符依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萎缩着,上面的符印条纹也是迅速的黯淡,眼看着那块儿玻璃居然跟浇上了一层汽油似的,一层暗灰色的白烟儿噌噌的往外冒。
几个瞬间。那几张黄符纸就化成了一堆纸灰,那层玻璃依旧未破,但感觉上....仅仅是一种感觉,这层玻璃已经是薄到了一种极限,仿佛只要一点即会捅破这层玻璃。
我知道,这最后的一点不会是人力,是黄符,是符纸,可我身上所有的黄符已经是用光了,黔驴技穷,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已经是断了。这种感觉竟然让我感觉非常滑稽,明明距离着逃生只有一线之隔,但就因为这一线,却是硬生生的要了你的命!
而就在黄符纸化成纸灰的一瞬,整个车里的喧哗笑声、嘶吼鬼叫声陷入一片沉寂,我没有回头望,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告诉我,这一瞬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我身上。
希望、绝望,一线之隔,我拼命的在内兜里摸着,,黄符...黄符...难道真的就一张不剩了,一阵摸索,我忽然摸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一摸出来,那是一支笔。
一支毛笔,也就是当初老爷子送我的那枝朱砂笔,想起了老爷子当初的信上的那句话,“最好的朱砂漆也比不上童子的舌尖儿血!”
“舌尖儿血!”这一瞬,我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个疯狂的念头--画符!
老爷子的那几张符纸我用心的揣摩过,那些符印条纹基本上也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我却自始至终没有动手画过,我承认我有几分惰性,但拖到了现在...已经是到了不得不试的时候了。
汽车飞驰,自始至终也就在几个念头之间,我手里颤巍巍的拿着那只朱砂笔,这绝对是破釜沉舟的一笔,短短数秒,我猛地一咬舌尖,一股钻心的疼让我脑子一阵清醒,也正因为疼,瞬间的清醒让我冷静了许多,朱砂笔往嘴里猛地一搅,拿出来就是一抹凄厉历的血红。
纵笔的一瞬,印象中那张符纸就像一个恢弘壮阔的大字映在脑子里,纵撇、横勾、下拉上折、笔尖所及,居然完全没把眼前涂抹的这副符文看在眼中,完全是凭着感觉,凭着脑子里那股逼出来韧劲儿。
横纵竖抹,笔锋动的很快,我完全是按着印象中的符文操纵着手,下折,竖弯钩,感觉这只剩下最后的寥寥几笔,可是这一瞬间,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感觉距离那个大坑只剩下咫尺之遥,我赶紧着猛画了几笔,印象中一阵哐啷啷的玻璃破碎的声音,碎了,碎了,我心里刚燃起了一阵兴奋,可就在我要冲出汽车的瞬间,忽然被无数股近乎野蛮的拉扯力扯到了一边。
那群人,不,更应该说是那群鬼,我猛然醒悟,对于逃出这辆鬼车,恐怕在场的所有鬼比我的念头都更重得多,他们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被轮回死亡了多少次,轮回到已经消弭了他们求生的念头,但以前仅仅是被消弭了希望,只能给他们一丁点儿逃出升天的苗头儿,这.....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狼!
呜呜呜.....嗡的一下子,我感觉我像是被无数的人流挤到了后面,那种穿梭在鬼群中的感觉,就像是赤身的暴露在冬天的西北风中,刀子一般的fēng_liú裸的掠过我冲了出去。
忽然哐啷一声,我感觉身子一歪,仅仅是数秒之间,我已经被挤到了人流最中间,而就在身子歪下去的瞬间,我心里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的难受,完了,什么都完了,不管我打没打开这辆车,它终究是掉下去了,他们的结局被我改变了,可是我的结局....终究是死!
这一瞬间,我的心真的跌倒了最低谷,希望刚才与我擦肩而过,但下一瞬就把我推进了无尽深渊,或许这就是他妈命里给我开的一个无稽玩笑....真他娘玩的我是哭笑不得。
哀莫大于心死,掉下去的一瞬,我感觉我的心真的是死了,小花旦儿,念头里最后的一瞬我只冒出来这个名字,那道身影,风姿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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