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林池本来也清楚周瑾这次遇上了陆子饶,周瑾回营地的时候伤得很重,那时候,她脑中全是周瑾的安危,可是周瑾的伤情稳定下来以后,林池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陆子饶。陆子饶对她有恩,当年在联邦,不说她愿不愿意,陆子饶陪了她那么多年,也帮了她不少,她本来是把子饶当妹妹的,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她可能很乐意多个妹妹。
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对陆子饶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但不管怎样,单就最近遇上陆子饶时发生过的事情来看,她又欠了子饶人情,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她,她怎么能没有半点触动?
又怎么会没有半点关心?
她一直想问问周瑾陆子饶的情况,可她如今已经回了帝国,且她是帝国的皇女,代表着的是一个国家,她不能那么任性。
至少,此时的联邦对于帝国来说是敌国啊。
心里压着事情,林池不敢问,可周瑾看出了她的烦乱,主动把话题点开了,林池也就问了出来。
“她比我伤得轻一点,她们人多,我没讨到便宜。但是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想,就算我没有对她造成伤害,她也会遭到自身的反噬的,况且我还伤到了她。阿池,适当的心软不是错误,可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不可能在联邦交到真正的朋友,陆子饶不能,其他人也不能。”周瑾的肺部也有伤,此时说话,说几句就得喘上两下,可她仍然过多地说了话,十分不像是平常那个沉默寡言的她。
林池脸色也有些苍白:“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有四五年那么长的日子,我是像一个联邦人一样生活的。在联邦,在青叶军校里,我的身边都是联邦人,他们没有像我在帝国所看到的书籍、所接受的教育所描绘的那样天性凶恶,如果你生活在他们中间,你会发现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并且可能在某些方面比我们帝国人还要文明一些。”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也到了改说出来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对他们有感情,所以你不想上战场我也不勉强你。”周瑾轻轻回了一句。
林池握住她的手,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她心里又慌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们和联邦真的就没有停战的可能吗?”
“阿池,你刚才说,在某些方面联邦人比我们帝国人要文明一些?”周瑾没有回答她,反而又问了她。
林池点了点头。
“的确,我去过联邦,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们自诩民主社会,表面上看起来,人人平等而自由。可是阿池,就拿陆子饶家里为例,她母亲是将军,也是现任总统,而陆家,更是盘踞在联邦军方几百年的家族,联邦是个什么社会呢,是个在表面上显现不出来,可是在内里,仍然是由这些家族共同决定大小事务、轮流统治群众的。这世上有绝对的光明吗?没有,我对联邦的政体有过研究,也对他们的社会有过了解,在联邦,最底层的穷人仍然只能睡在垃圾堆或贫民窟里,靠着人们的接济和自己捡一些垃圾过活,而他们的大部分人,则和帝国的平民一样,平庸而简单,每天为着工作忙碌,看似是为自己而活,可实际上也是在源源不断地产生资源以供养上流社会。所以,其实联邦和帝国究其本质也没什么不同,尤其是在已经废除了奴隶制的帝国,其实我们比联邦人还要光明一些,至少我们统治民众,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而联邦人呢,既要养羊,又要欺骗羊群,告诉它们,其实它们生活在乌托邦里。”这段话不短,周瑾说了很久,可能是说多了的关系,她感觉喉咙里又有了铁锈的味道,望了望林池还泛着红的眼睛,她忍住咳嗽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将那口血咽了下去。
“可是至少,他们确实比我们要自由一些。有一点很重要,在表面上,人人都是平等的,他们不用向贵族行礼,也不用下跪。”林池想了想,反驳道。
“这很重要吗?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瑾姐姐,联邦人为什么一直把自己标榜成正义的使者?为什么一直宣称总有一天会把帝国群众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因为他们懂得,站直了腰生活还是弯着腰生活,完全是两回事。”林池认真道。
周瑾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话语权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联邦一定会陷落,会成为帝国的一部分。”
“没错。可是瑾姐姐,你想到了统治联邦的方法了吗?联邦和帝国的政体不同,并且联邦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政体,他们不会容忍头上有皇权,有贵族的,即使他们暂时接受了,却还是后患无穷的。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帝国和联邦相距太远了,我们固然可以接连不断地派遣人过来治理,可是相隔这么远,连消息都不能在两国间即时传递,你真的有办法将联邦治理得太平安稳吗?我们此刻占领联邦容易,要想长久地治理却很难,这一点你不会看不明白。”关于这场战争,林池也想过很多,此时同周瑾说起,多多少少也都在要点上。
“而且,对于联邦人而言,发动战争的我们永远是侵略者,他们此时反抗不了,难道就会放弃反抗的可能?”
见周瑾不说话,林池又说道。
其实,无论联邦内部对于这场被他们视作“侵略”的战争作何评价,对于周瑾而言,这只是一种先发制人而已。
“联邦人真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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