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尽是甜腻与温情,他始终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东西,眼下就算不上失落,季恒于他而言本就美好的有些不现实,时至今日也算合情合理。
叶云景掌权的谷中,谢桢永远是来去自如的那一个,他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将几个位置重要的据点一一走遍,他之前是想带着季恒来的,他想手把手的将这些东西教给季恒,想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少年有着旁人难以匹敌的坚韧心性,即便没有那一层亲密关系,他也觉得季恒是个可用之才,谭征离谷后甩下的烂摊子要是能够交给季恒负责他会很放心。
莫说是季恒,就是叶云景也难以追查他的行踪,谢桢花了半年的时间将前线的据点一一踩遍,他当真是一日也没停歇,辗转各地马不停蹄,最后的两个月里他不得不换了一匹马,先前那匹坐骑说什么都不肯再跟他上路,大有一副要被生生累死的架势。
年关岁尾,谢桢独身一人回了恶人谷,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到谷中了,叶云景得势以后就将他护得很好,最多只是战事让他帮忙动动脑子,除此之外根本无需他操劳任何事情。
一别数年,谷中还是原样,季恒是入谷的新人,远不到能入谷享年宴的地位,谢桢一路奔波倦意十足,许是累得狠了,尽管知道季恒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他还是往每个擦肩而过的天策身上都多瞄了一眼。
季恒没有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事实上与其说是没有倒不如说是不能,少年人干净直率的笑脸根深蒂固的盘亘在谢桢的脑海里,他只要一有闲暇就会想起季恒恭敬又倾慕的喊他先生,可一转念便是少年男女在那拥抱接吻的场景。
谢桢径直去了叶云景的卧房,他身法诡谲俊逸,巡守的侍卫没有任何察觉,屋里陈设是叶云景惯有的铺张奢侈,谢桢合上房门见怪不怪的摆了摆手,烛火昏黄,床边跪坐的少年窄腰细骨眉眼如画,略施粉黛的面颊清丽可人,神情间尽是入骨缠绵的柔情。
等候叶云景的少年大抵还是个清倌,他大概是十七八的年岁,眼眸里藏着些许属于少年人的稚嫩,烛火下的谢桢一身黑衣墨衫,披散的长发凌乱散落背后,谢桢骨子里总有些文人狷狂的肆意味道,他越不修边幅反倒越有一股令人心驰的俊逸。
少年热切又迷茫的起身下榻,他猜想谢桢或许是来跟他争宠的,又可能谢桢才是叶云景想让他来服侍的正主,无论是那种猜想都不重要,他颤着腿根迈开步子想往男人身边凑上一凑,半步的距离也未拉近,谢桢抬手的动作迅疾无比,他傻呵呵的被点了穴道,再回神时已是动也不能动的呆呆站在了桌子前头。
等候叶云景的清倌身上不说不着寸缕但也没有多少蔽体的衣料,谢桢还算讲究,他以屏风将房间隔成两段,被点了穴的少年立在屏风外端,他自己合衣上榻,满身尘土的睡在了叶云景这张檀木雕花云锦做被的大床上。
谢桢是真的累惨了,他替叶云景打点了大半个前线,凡是谭征留下的烂摊子都一一收拾妥当,眼下也没有合适的人来接受,他这次回谷就是要领一纸调令,他一向习惯于自己解决祸事,既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因他而起,那他便全权揽过来。
谢桢搂着被褥睡足了一个时辰,饮宴而归的叶云景先是被干杵在那一动不动的少年弄得一愣,随即便清楚这是谢桢的手笔,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得赶紧解下身上外衫将那已经站僵的少年裹了抱起。
他fēng_liú随性,但大多数时候对枕边人还是体贴有加,他将少年抱去隔壁空房安置妥当,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重新埋进主屋,已经了无酒气的衣衫干净妥帖,只有浅浅的熏香味道。
谢桢的睡相并不好,他清醒时的那种偏执与要强在昏睡后都会变得烟消云散,谢桢自小就是这样,尤其是有什么心事的时候,心里越烦闷睡相就越歪扭,叶云景习以为常的抢走他怀里拧成一团的被角,又将枕头从他脸上拿开,生怕他就这么自己憋死自己。
叶云景的手不像剑客的手,修长的指骨白玉无瑕,除去薄茧之外都柔软光滑,他托起谢桢的后脑让他枕上自己的腿面,灰扑扑的墨衫客全无万花弟子应有的出尘气质,完全就是个在外面滚了一身泥回家还不愿意洗澡的熊孩子。
他毫不客气的戳上谢桢的面颊,消瘦许多的脸颊失去了那点被季恒日日投喂出来的软肉,他俯首理直气壮的迎上谢桢困意朦胧的眸子,另一只手得寸进尺的捏住他另一侧脸蛋狠狠捏住往外扯了扯。
“他亲爹是季铭,就是当年离开浩气随军平寇的那个将军,杨书涵养得他的,他们应当是世交,至于什么结亲婚约应该也是这么来的,不过那小孩的话,据我所知,他应该是……”
“你把嘴闭上,吵。”
谢桢蹙眉抬手捂住了眼睛,他没理会叶云景手上的动作,反倒颇为不客气的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腿上,他离开激流坞的事情叶云景一定是知情的,叶云景替他查也是好心,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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