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姊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爱淘气,无怪要姊姊c心。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
灵云道:“师姊你不知道。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
人生在世,资源有限,苟有所得,别人必有所失,得者喜、失者悲。为名、为利、为生存,无可能不得罪别人,分别只是在这个闯下的祸能否承担得起罢了。自己不能作主,就谁也得罪不起,又有谁不愿乘人之危,营谋多点资源呢?所以外有群鲨追逐,内有管头束手缚脚,任是天大地大,也必无容身之处!
金蝉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
为何有人要来管呢!这就是悲剧的所在,是宿命吧。离得开,才有新生路,凄凉的是摆不脱,生不如死。
金蝉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了去。灵云转过来,刚要问笑和尚。笑和尚生平从不会说假话,也不答理,把大嘴咧着,哈哈@声狂笑,圆脑袋朝着众人一晃,无影无踪。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周轻云也怕灵云追问,托故走开。
有管头,就难有朋友,地位弱一点的人,谁敢招惹麻烦。要是高攀得上那些地位强过那管头的人,也不用受管了。所以不外闯,必无生路可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他们不会说,但虽然起了疑心,还没料到当晚就要出事,况且她自己也约同了吴文琪、朱文一齐夜探慈云寺,只得暂时放下,当下密谈了一会,便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侥幸她本身有事,才躲得过被干涉到底。成功那里不是有着侥幸的因素,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假手人力而行矣。其侥幸之极者,不泛有不劳而获,视乎各人能否有此大福缘吧了。
灵云回到前殿,忽听玉清大师招唤。那玉清大师自y索阴魔玄精初r后,所得最多,修为突飞猛进,竟能观相入微,预知凶吉,对灵云道:“灵姑近日红光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邪法,些些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中,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网,用鲛丝织成,能大能小。放将出去,便有亩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
真是不劳而获。内中”爱〔是主宰。这一点感情,非常飘渺,可说是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不可捉摸,更是连当事人也无法解释的。宗教知其存在,却克意求工,定为教义,勉强别人遵守,结果压力越大,反效果越强,所以中世纪的宗教,非常残忍。到近世已地位奠定,要维持既得利益,必需褂上〈爱〉的画皮,毒在心间,迫人去爱。阴险狼毒之辈,得其精华,更不单纯去讲,更迫受托人去做,这〈揠苗助长〉的毒计,恣意玩残受托人,功效就是激发受托人的反感,转而尽力针对。被强迫而为之,心底下积存无量仇怨,恶之欲其死,受那些受托人照顾的人,那能不惨无天日,更可只手遮天。发自心底的〈爱〉则迥然不同,以能取悦对方为乐,当然非有过人的因缘不可。
玉清大师得妙一夫人送了阴魔这瑰宝来,更是当时得令人物,对其子女当然爱屋及乌。灵云暗自佩服玉清大师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谢走出。这一切都瞒不过阴魔。阴魔的先天无相心法血影神光有了小成,对一观之范围已能扫描大概,知道越乱越好,正好趁机完成灭口心愿,也跃跃欲试,拿个艳姬作练功炉鼎之用。
二更左右,六人先后偷偷溜了出观,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后,观前树旁石后,竟转出一位相貌清瞿的禅师,口中喃道:“这一干年轻孽障,我如不来,看你们今晚怎生了得!”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一道清析剑光,飞越树林追踪前去,看出正是那阴魔。人走后,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妙一夫人要暗中保护此子,看来他功力不高,却是如斯的流畅自然,非是同侪后辈的有形无神,动作僵硬可比,一般前辈也有所不及。峨眉门户转眼光大,岂能少得了他,何以长眉真人所推许的三英二云,竟无他在内?”
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智通、俞德等人,自从绿袍老祖死后,朝夕盼望救兵。应邀而来的人,有一多半是经许飞娘辗转请托而来。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多都是些y魔色鬼。加上稍后才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女y魔,尤其是特别妖y,彼此眉挑目逗,你诱我引,公然在禅房中白昼宣y,简直不成话说。那智通因在用人之际,索性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都拿出来公诸同好。
好好一座“敕建慈云禅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
这时慈云寺内群邪正围聚大殿,嚣叫助庆。一群荡姬露出白玉般的赤l娇躯,互相半遮半掩的对舞,模拟着y秽的动作,取悦这群邪妖。忽而转身急快的yù_tuǐ大翻,让粉弯雪股间的方寸之地,只露与惊鸿一瞥,引得群邪哔然嘘叫,与歌舞之声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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