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美提亚……饿了吗?”
“……嗯?”
她没反应过来,象征性的哼出鼻音。而小东西只是在她面前毫不犹豫的脱下衣服,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么说道:
“一点也……不痛!一点也……”
瘦小的身体,白皙的如同屠宰场的宰杀干净,放光了血的动物——在她这么想着的同时,她也意识到那孩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美提亚感觉自己并没有的呼吸也快停滞,整个身体都感到根本不存在的幻痛……
不,不是……并不是把你当作食物,只是我…我不愿看见你被别人抚摸,也不愿意见你对别人露出那样毫无防备的微笑。任何人也不可以,任何。为此我感到生气,我感到愤怒——
但是,面对那句话,要说出自己为那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和小东西毫无防备的感觉感到刺痛抑或无来由的愤怒,证明自己的嫉妒的话……美提亚为居然感到相等分量的沉重而吃惊。让自己毫无顾忌的说出“我不愿看见你和她一起”这句话的另一份心情如同长在身体上的疤痕一样,无法如此简单的就拂去。
为什么……明明应该说出来的。但是我却……
她已经有了自我的意识。会说话的那一刻起,一切本来就变得不同,但是却想要这孩子仍然顺从的趴服在脚下任自己抚摸,本来就是十分困难的事。
美提亚憎恨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但是,如果要自己去讨厌这孩子,她自认无法做到。但是,如果说出这“。”句话,这个孩子的善解人意的程度,是不是会猜出她隐藏的……那份……
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这些。美提亚能感觉薇尔丹帝正在苏醒。被这家伙看见小东西脱得光溜溜的,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吧,所以美提亚只能抓紧时间,将那簌簌发抖的身体抱起来,正要给她先套上衣服,却发现血好像止不太好。她想起自己的牙有破坏凝血素的生物素,不禁更觉得自己如此莽撞简直无法理解。她思前想后,只能再度轻轻咬上那个伤口。
被咬的那一刻,小东西好像真的哭出来了。她不敢看,虚虚的用舌头舔了两圈,算是黏住伤口,然后才帮小东西穿上衣服。
然后她,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的抚摸着那小小的脑袋。小东西动作片刻,然后才紧紧的抱住她,仍然感到害怕似的身体僵硬。她知道仍然没有解释清楚,但薇尔丹帝在这,并不是解释的时候。
“耶梦加得。把薇尔丹帝先送到一边去休息。”
她的脑子如今才转过圈来。美提亚尽量的深呼吸,眼见着耶梦加得抱走了薇尔丹帝,才长长的舒出那口气。
现在只剩下她们俩了。
————
但是,美提亚直到小东西在又哭又吓的情况下累的睡着了,也没有说出理应说出的解释。她只是紧紧的抱着那个小小的身体,不发一言,强忍着自己内心感情的漩涡不要将自己先刮成乱七八糟的样子。
她实在是……被自己搞得心烦意乱,无法理解,意味不明。
那软乎乎的身体仍在睡梦中紧紧的贴着自己,双手无力的环抱成圈,搭在美提亚的背后。
我……对这个家伙。
至今也记得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啊……如此坦率,和我完全不一样呢。
她轻轻由上至下抚摸那可爱的身躯。在这身躯中隐含着的火焰连美提亚都感觉心惊,那是可怕的毫无掩饰的yù_wàng之火。想要的东西就说出来,不喜欢的东西为了美提亚也能忍耐,从不矫揉做作,像永远纯洁的孩童一样。被这样的直接的灵魂碰撞会感到几乎身体上都能感觉到的火花。害怕被触碰,害怕被拥抱,害怕被了解,害怕被明白,害怕被喜欢,害怕被爱。
但是,即使是害怕,仍然感觉到无法抗拒的吸引。自己被这孩子狂乱的吸引,做出的行为,决定的事情,正在改变。会疯掉吗?会在那之前真的将她完全吞噬掉吗?
美提亚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那时候的白色。那个人,红色的物体,和微笑。微小变成无限,白色变成混沌,但永远看见那个人。她将那孩子拥抱,然后吞吃,永远变成一个人,永远永远。
不知为何,美提亚并不觉得那是噩梦,从无尽的现实挣脱,和那孩子永远的互相的交错的一个身体的活下去,并不觉得难过。
而是觉得,就那样,好像也不错。
明明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明明什么都遗忘了。她的鲜血,她的记忆,全部都失去了,但是自己已经变成怪物了。不,美提亚这么在迷糊中想着,自己本身就是怪物……
但那时候,感到被填满。
啊……恐怕那时候她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怪物了。被填满,被虚假的爱着,被怜惜的摸着……
她醒了过来。
那孩子的脸清晰可见。她用毫无杂质,永远燃烧火焰的漂亮金色眼睛望进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内心,但是投射在自己同样金色的眼瞳内的只是一个充满爱的,令人眼睛都刺痛的可怕纯粹的存在。美提亚注视着她,她也同样。然后,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着美提亚的头。本来应该感觉不自在的,但美提亚只是依然注视着她的脸。
她沉默着,然后开口说道:
“一点都……不痛的!”
仍然固执的计较这个,令美提亚那脑袋几乎发狂。她将那幼小的身体翻转过来,轻易地压制在床褥之间,一字一句的强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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