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少年迟疑了一下,可他最后还是走到了湖边,英雄救美的跳进了冰凉的湖水里,把成年身体的她吃力的拉上了岸。
上岸后,这少年的衣袍也都湿了,长发也有些水润,可他捧着下颚,只是沉稳的默默观察着她,昳丽的五官如谪仙般的美丽清雅。温羡仙坐在岸边,虚弱的吐着水,咳嗽着不断伸手打理自己的长发,似乎是很难忍受,她坐在地上,毫无仪态的咳嗽了起来,许久后,她感激的和这少年道谢:“谢谢你!真是谢谢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奇怪的看她一眼,没说话,他默默的低头整理自己衣襟上的褶皱,一幅家教良好,礼貌温婉的姿态。温羡仙侧脸凝视着他美丽的单眼皮,目光忽然有片刻的恍惚,她竟觉得他很像一个人……这少年站起身,洁白的映雪银靴尊贵非常,他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莲花般的启唇:“风咏絮。”
温羡仙脑中一个激灵。
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赶紧站了起来,唐突的拉住他的手臂,忍不住欣喜道:“风咏絮?是九郎吗?你多少岁啊现在?”
少年风咏絮不太友好的瞪了她的手臂一眼,他想要狠狠甩开她的手,充分展示高冷人设的魅力,可看着她发间淡粉色的温柔发带,他竟见鬼的没有甩开,他微微皱眉,昳丽的眼眸里掠过几分疏离:“姑娘,请你自重。”
温羡仙心中忍不住腹诽:床都上过了,你叫我自重?算了,你现在还没和我……
她没有多想,在他面前温柔的展颜一笑:“你,你能帮帮我吗?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回家……”她装出一副迷糊少女笨笨的模样,揉了揉清秀的额头,脑后的发带轻垂着,唇红齿白。
他咽了口气,看着她,有些莫名的心软,可他最后还是皱起了眉头:“姑娘请让开。”说着,他就从她身边擦肩走过去,眼见着就要消失在影影绰绰的梅花林里,温羡仙快跑几步,心中忽然有几分莫名的酸楚,她柔柔的冲少年的他喊:“别走啊。”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温羡仙赶快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的擦着汗,正要说点什么。
风咏絮不适应的盯着眼前不像话的女子,昳丽的眉眼少年老成。
温羡仙咬了咬唇,她正想长篇大论一番,梅花树上忽然好巧不巧的掉下了一只……毛毛虫,毛毛虫掉在她衣服上,绿油油的,温羡仙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泪流满面:“救命啊——”
她害怕的要命,三魂没了七魄,外加智商全无。
他硬着头皮,终于难以忍受,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把手,伸出来。”
她害怕的照着,流着泪,看着他恐慌的伸出了颤抖的手臂。
风咏絮咬牙:“你闭上眼睛,闭紧了。”
她不迭的闭紧了,睫毛轻轻的颤。
他皱皱眉,随手拿根树枝,冷静的挑掉了她衣服上的绿油油的小毛毛虫,她尚在害怕,泪花都要飚出来了,他沉稳开口:“你现在可以睁开了,我已经帮你挑掉了。”
温羡仙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感激的几乎想要抱抱他,好好抱抱他。可她不得不忍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甩开她往前继续走,她第一次对他这样死缠难打,温羡仙咬着唇不迭的跟在了他身后,走了几步后,他硬着头皮停下,她也跟着停下,无辜又不安的叠着手看着他,他又走了几步,她影子般如影随形,他终于无法忍耐,只觉得自己是平生第一次被女子骚扰,转过头,眉目昳丽冷冷:“你还要纠缠我回府吗?想要什么,就说。我现在年纪还小,不需要侍妾。”
温羡仙脸微微红了,她心里羞愧的跺脚三次,面上娇憨的嚅嗫:“没,我没想做你侍妾。”
风咏絮皱眉:“那你想要什么。”
温羡仙想了想,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只好指着自己的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对不起,我很饿,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这话倒不是假的。
她溺水又被吓,现在是真的很饿了,饥肠辘辘的,快站不住了。
风咏絮沉思片刻,离开香樟树林,走到街上,屈尊降贵的低头买了几个包子,他放下银子就走,她期待的盯着他手中包装的很好的包子,他转过头,把热腾腾的包子没好气的塞在她怀里:“吃吧!不要再缠着我了。”
温仙可怜巴巴的抱着包子,啃了几口,湿漉漉的发丝依旧有些湿,让她冷的打了几个喷嚏。
她颤抖着手,饥饿的啃包子,不时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满足的眨眨眼睛。
他看了她片刻,心里忽然又是一软,只觉得这女子此时的模样,好像只可怜的小母兔!
他儿时养过一只雪白的小母兔,小母兔温柔乖巧,走路蹦跶来蹦跶去,白花花的一个团子样,很是讨喜。
后来小母兔走失,从王府里消失了。
一个月后他再发现的时候,小母兔已经成了可怜的流浪兔,它颤抖着小鼻子,可怜兮兮的满身脏污,雪白的绒毛也变得灰不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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