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下次不能在你做噩梦的时候在你旁边,容易挨打。”白朗扯扯嘴角。
吴笑慈带着愧疚之心从刚才束缚她的罪魁祸首——睡袋中爬出来,把它折好放在背包旁边。
“你怎么进来了?”
她记得自己入睡之前旁边躺着的还是钱甯。
白朗变半蹲为坐:“隔壁帐篷。”
两人并排着坐在帐篷里。
“现在几点了?”吴笑慈问。
“十点。”
“啊?”吴笑慈忍不住感叹,“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啊。”
“养精蓄锐也好。”白朗说。
吴笑慈回头看他,却发现男人的眼下微微泛青,眼白的二分之一都被红血丝占领。正当她在想再仔细观察的时候,那只眼睛却动了动,镜框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索性抬手,把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
吴笑慈的上半身无意识前倾,脸也跟着凑近,一只手撑在男人身侧,另一只手拿着他的眼镜。
双眼没有任何障碍的和他对视。
男人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不是秀气的漂亮,也不是年轻的漂亮,而是一种沉淀的漂亮。
她刚开始只是想看红血丝,可是视线不知不觉就飘到他的眼角,那里有两条细纹,平时看不出来,可是笑得时候会加深,让人有种全世界都在他眼中的包容感。
“你......”
吴笑慈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男人的鼻尖。
她的眼里泛起一层柔柔的水光,开口的时候能看清一点点洁白的牙齿,有像小贝壳表面一样的光泽。
男人忽然想起他小时候在海边拾到贝壳时候,大人教他,把自己的愿望藏在贝壳里,当贝壳中出现珍珠的时候,就代表愿望会实现。
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那如果把愿望朝着红唇下的小贝壳诉说,是否也能实现成年人那微弱的愿望呢?
“你......”吴笑慈把眼镜重新戴在他的眼前,“你很累吧。”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合过眼吗?”
“我们两个人需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白朗回答道。
正如现在,他依然清醒如常,而且对所有意外都时刻警惕。就像刚才耳边捕捉到的,微小的“窸窣”声一样,如果他没有这样的状态,可能就会让两个人陷于危险的境地。
他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伸手按住了想要后撤的吴笑慈的后腰。
“等等。”
男人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发号施令。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伴随着一点点,像是流水的声音。
下一秒,吴笑慈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是汽油!”
她下意思想起身,却被男人按了下来。
“等一会儿。”他的手臂压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在帐篷的遮蔽下是最亲密的拥抱姿势,可两人却没有一人和这本该旖旎的气氛相关,相反两人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不敢放过外面传进来的任何一点讯息。
“啪。”
是打火机的声音。
外面是黑夜,隔着一层帐篷布,吴笑慈也能看到那火苗在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而抱着他的男人则是盯着火苗,在它接近的瞬间,另一只手抓住帐篷底边的一个裂口,“刺啦——”一声从里面把帐篷整个掀了起来!
白朗抱着吴笑慈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两人再看向帐篷的时候,它已经烧成一团。
在火堆的后面,朱天阳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火光明亮,白朗微微眯了眯眼。
“你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他说,“一把火烧了范依依家以后,又想如法炮制吗?不过可惜,我们不是不会挪动的房子,不会在原地等死。”
他拉着吴笑慈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和火堆后的朱天阳形成对峙。
火光把朱天阳的脸映得格外妖冶。
帐篷搭在土地面上,火烧了一会儿就停了,三个人谁也没有动,直到最后一点火星消失。
朱天阳看着帐篷四周的钉子,嘴角勾了勾:“原来你早就把帐篷割破了。”他上前一步,盯着白朗,“我和你只见过一面,你没有理由怀疑我。”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一定是你们在现场找到了什么证据吧?到底是什么,现在交出来给我吧!”
第214
两边几乎是一触即发。
吴笑慈身上没有任何防御的工具, 只有她刚才从地上抓的一把小石头, 虽然杯水车薪, 但她还是把石子紧紧捏在自己手里。
“你也知道我们是被人抓进来的, 东西全在房间里放着,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白朗盯着朱天阳, 双眼锁定对面那双疯狂的眼睛, “况且宋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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