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又不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万一你们也是来盗墓的,以我现在的状态,肯定打不过你们两个。”他指指白朗,“所以我就一直在森林里躲着,知道看见老师出现,才决定出来。”
吴笑慈打量了一下朱天阳——三天没见,他的头发已经完全纠结在一起,脸上也都是泥土,身上散发着发霉一样的气味。不仅如此,他的裤子和外套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划痕,看上去状态确实不怎么样。
但钱甯却一直不嫌弃,一直抱着他的手臂就没有松手。
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他们面前翻山越岭伸手矫健,此刻在男孩面前却矜持地像个小女生一样依偎在朱天阳的身边。
看见他满身的伤,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身上有受伤吗?”
钱甯小心地观察着。
朱天阳卷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臂——上面有擦伤,也有划伤。
“啊!”
钱甯惊呼一声,心疼地握住他的手,眼睛盯着伤口,“早就说让你下去的时候记得把袖子放下来,又忘了是不是?”
半是教育半是心疼。
朱天阳则是微微一笑:“没事,都是皮外伤。”他抱着钱甯,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实话,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儿了,多亏了你,是因为我一直想着老师你,才会有勇气坚持下来。”他的眼里有光在闪烁,“从前我一直不愿意在同学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害怕别人嘲笑我,害怕其他人孤立我。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老师,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天阳......”
钱甯感动地抱着他的肩膀,“放心,老师会保护你的......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联系了另一所大学,他们已经考虑聘我过去,等出去之后我就答应他们,离开芜大,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是吗?”朱天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抱在一起,直到钱甯想起朱天阳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包扎,这才轻轻推开他。
转头,看见吴笑慈和白朗正并排坐着盯着两人看。
钱甯也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她擦擦自己的眼泪,“让你们两个看笑话了。”她看看旁边的男孩,再看看自己,“我们两个年龄差距有点大,看上去很奇怪吧?”
“呃,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吴笑慈摆摆手,试探性地问,“只是我刚才听您说您还有女儿?敢问您现在的婚姻状况是——”
“我离婚已经五年了。”钱甯把散落下来的长发重新扎起,“女儿跟着我,她今年15岁。”
“噢。”吴笑慈点点头,“那就没什么了,你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两情相悦,又都是单身,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钱甯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但天阳他还是在校生,又比我小二十岁,走在一起确实有很多流言蜚语。不过我早就习惯了,我们又不是出轨,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钱甯找到医药箱和矿泉水,给朱天阳清洗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的时候白朗也上前帮忙。
“不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包扎的时候,白朗突然开口问。
朱天阳愣了一下,回答道:“刚才你们和老师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所以才敢出来的。”他说,“你们刚才再说范依依?她就是之前那边那个记者姐姐提到过的,我的同校同学是吧?”
白朗“嗯”了一声,“她死了,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隔着一层纱布,男孩的肌肉突然紧绷。
白朗抬头,看见男孩一脸惊恐。
“吓到你了?”他低下头继续包扎,一圈圈白纱布稳稳地缠在他手上。
“死了?”一边的钱甯有些困惑,“刚才你们不是说她不在家里所以没事吗?”
“是她的尸体不在自己家里。”男人淡淡地回答道,“她在家里着火之前就死了,尸体被宋春生安置在自己家,所以没被烧着。”
“天呐......”
钱甯停下手里的工作,忍不住感叹一声,“之前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会?”
她问白朗,“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jiān_shā。”白朗依旧在包扎,仿佛在说的不是一桩可怕的命案,而是在讨论天气一样。
朱天阳回过神来,依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那凶手是......”
“是同村的一个老头。”白朗把最后一个结打好,抬头看着他,“已经被抓住了。”
“那就好。”朱天阳舒了一口气。
“不过——”
白朗微微垂眸,“我怀疑真凶不是那个老头。”
第28章 5月3日,22:04
白朗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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