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静。
“你对已经过去的事怎么看?”她反问,“那些已经经历过的感受都是当下发生,难道回忆起来真的还能带给你和当时一样的情绪吗?”
这个问题让吴笑慈思考了几秒。
“我没有过很深刻的感情,所以——”
“不,你有过的。”宋春生微笑着打断她,“只是那个情绪是暂时的,你现在已经忘记了而已。”
她的嘴角是上扬的,眼里却是一片清凉。
吴笑慈:“那你忘记了吗?”
宋春生移开视线,平视前方:“你觉得呢?”
不等吴笑慈说出后面的话,她抬手指指前面:“到了。”
吴笑慈也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土块似乎越来越密集。她抬头顺着宋春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哇!”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觉半座山都塌下来了。
滑坡的位置是在盘山公路的三分之二处,距离万溪村垂直距离不过几百米。
走在前面的几个村民已经开始往山体上爬,但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土非常松软,很不好落脚。
“小宋啊。”
山体上的一个男人从上面滑下来,拍拍身上的土走过来。
“怎么了王叔?”
宋春生上前几步迎上去。
两人开始一边比划一边商量滑坡的处理问题,吴笑慈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回味着刚才宋春生那个暧昧不清的答案。
“别琢磨了。”
白朗走上来站在她身边,“越是平静,就越是不正常。她不是看开了,而是在压抑自己。”他盯着宋春生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越是对自己狠的人,一旦疯狂起来,就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
吴笑慈皱了皱眉头:“那赵望根会不会就是她释放的第一步?”
“不知道。”
白朗话音刚落,就看见前面的宋春生一脸凝重地转身朝他们这边走来。
“我们准备去山顶看看。”她抬手指了指,“从这里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不过需要从后山绕过去。”
“我们也去。”白朗跟上一句。
吴笑慈也正有此意。
就算不是为了宋春生的故事,就这么一个多年被人遗忘的小村和这场滑坡来说,也有新闻可写。
更何况她现在脖子上挂着的相机里还空空如也,急需要补充进去些照片。
一行人穿过村里,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路上吴笑慈又问了些边边角角的问题,比如这些年村子的变化,是什么让她下定决心考村官等等,当然,宋春生的答案也很官方。
“正因为村里没什么变化,所以才决定考回来。”
她是这么说的,“你知道这些年村里一共有多少个孩子出生之后被卖掉吗?三十二个。”
一年也就出生五六个孩子的村子里,平均每年卖掉三个孩子。
“而且男孩比女孩要多。”
宋春生转头,看到吴笑慈诧异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有些家庭其实是靠卖孩子维持生活的,否则当年赵根生也不会想买宋家的儿子。”
吴笑慈犹豫了一下:“那你父母当年......”
“他们自然是不想卖的。”她虽然话没说完,但宋春生也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想起,当初可能还不如把我弟弟卖了,这样全家也不会死。”
这......吴笑慈觉得有些别扭。
“别误会。”
宋春生摆摆手,“我不是在怪父母当年的决定,最大的恶还是赵根生,和村子里卖孩子的恶习。”
几个人经过那天的棺材铺,冯老头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走在外侧的吴笑慈,抬手朝她的方向挥了挥。
吴笑慈一身恶寒,往白朗的方向缩了缩。
宋春生也看到了冯老头,又注意到吴笑慈嫌弃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开口:“这村里是有不少老光棍,他们有色心没色胆,不用太担心。”她安慰道。
从后山上山,不免经过宋家墓碑。
本来没什么,但走在后面的吴笑慈突然拽了拽白朗的外套下摆。
男人回头,眼神略带疑惑。
她把男人拽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个土棕色的绒球。
吴笑慈捡起它来的时候上面还全是泥,她只能用一张纸巾把它包在里面。
“似曾相识。”
白朗推了推眼镜,但没想起来具体从哪儿见过它。
吴笑慈把毛球收进口袋,两个人跟上前面的队伍,但保持一段距离,确保前面的人听不见他们俩说话。
“原来是白的,是范依依那天穿的外套口袋上的。”
吴笑慈说。
作为一个男人,白朗对女人衣服上的装饰并不敏感,即使是现在听到女孩这么说,他也尽力去回想,但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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