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从角门探出个头就能瞧见隔壁府邸里出来一辆马车。嘀嘀咕咕的丫环着实惹人心烦,只恨自己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将她们给甩在身后。
玛瑙珠子在桌上滚动,拾了几颗丢到了玉盘中,声音清脆悦耳。“咱们侯爷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文武双全,京中不知有多少家小姐争着抢着入侯府呢,可她们哪里比得上夫人您国色天香兰心蕙质。”这侯府里谁不知道侯爷与夫人是分居的?叶肆翻了个白眼将清凉的玛瑙珠收入掌中,淡声道,“等侯爷回来将你送到他屋中怎么样?”
“奴婢该死!”小丫环惊得赶忙下跪,满脸不安。
“起来起来。”叶肆最是看不惯这些虚礼,她瞥了那浑身发颤的小丫头一眼,又道,“你去秦霜院里,瞧瞧她在做什么,将她请到我这儿来。”本朝律法,妾室不能扶正,地位也不过比奴婢高一等,这长乐侯在府中时还可以仗着他的宠爱为所欲为,只不过如今是侯爷夫人当家,就算是心高气傲的秦霜也不能够在下人面前违抗她的命令。
冷凝的面容似霜雪,裙角的褶皱还没捋平,似是久坐后匆匆忙忙地起身。领路的丫环可不等秦霜,率先挤入了屋中一脸讨好的笑容。叶肆眉头一蹙,淡声吩咐道:“退下。”声音倒是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
“什么事?”就连原先的敬语都滤去,依靠着门框满是嫌恶地扫了眼屋子,秦霜缓慢地捋着自己的衣袖。比起秦霜屋中的简雅这儿倒还真是有几分庸俗。叶肆笑了笑,一摊手,掌中的玛瑙珠子都噼里啪啦地跃入了玉盘中。“无事,只不过想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秦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叶肆一眼,一挑下巴,淡声应道:“说。”
“你愿不愿意离开侯府?”几乎在秦霜那个挑下巴的动作中失了神,叶肆掩着唇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眸中含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殷切与期待。秦霜做了一个类似于点头的动作,见叶肆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意,讥诮一笑道:“夫人这是忍不住了?长乐侯才离府一月不到,您就开始解决他身边的女人?”厌恶着长乐侯府,也顺带厌恶着府中的女人。秦霜抬起脚迈入了屋中,一步步逼近了叶肆,那冷然的目光更是迫人。
“夫人,不好了,李都尉闯入府中了。”
从屋外头传来的呼喊声制住了秦霜的脚步,也将叶肆从那冷凝紧张的气氛中给拉扯了出来,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目光朝着门外探去。这李都尉名叫李珏,算是萧鸣的一个狐朋狗友,不过听府里头的人说,他们因为秦霜闹了个不愉快,虽说萧鸣将人迎进门了,可这李珏贼心不死。这明知萧鸣不在府中还这般蛮横的闯进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发。
穿着丝绸锦缎也掩饰不住身上散发的那股流气,出身草莽的武人自然不会有萧鸣那种世家子弟的清贵,也不知那长乐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与京中的末流人物都有结交。阴鸷的眉眼映入眼帘,李珏的手中还持着一把描金折扇,一开一合间似是能收束万里山河。“嫂夫人,萧兄不在,这府中可是你做主吧?我出一斛珠,买府中的这位美人,嫂夫人可愿意?”
满带垂涎的目光黏在了秦霜的身上,眸子眯成了一道细缝,就像黏在身上的吸血蛭一般恶心。秦霜的面容越来越冷,笼在了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只要这位侯爷夫人一点头,她就必须跟这李珏走,自从被掠到了侯府中,她的命运似是不能够由自己来掌控。
别说是这粗俗的李珏,在叶肆的眼中,就算是文武双全的萧鸣也配不上这位冷若冰霜的女人。李珏那放肆狂浪的视线让她心生不适,起身挡在了秦霜的跟前,冷冷淡淡地应道:“李都尉说笑了。”
“嫂夫人你可别不信我。”李珏涎着一张笑脸,又道,“这珍珠我已经让下人备好,如果嫂夫人不嫌弃,我就再命人送上东海珊瑚树一株,玉如意两对。”
“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叶肆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应道,“要等侯爷回来再议,怎么说她也是侯爷娶回来的人,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被人笑话。”
“他笑随他笑。”李珏仰着头哈哈大笑道。冲着屋子中左瞧右看,他的脸上笼着一层得意而狡诈的神情,问道,“如果萧兄回不来呢?”
“李都尉!侯爷如今领兵在外,你若想见他可以向圣上请旨前往战场。”叶肆猛地喝了一声,冷飕飕的目光如冰刀。萧鸣的生死她可不在乎,只不过当务之急是驱走这个不速之客。李珏被她陡然增长的气势吓得退后了一步,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李珏面上流出一抹恼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等萧兄凯旋之日,李某再登门拜访。”
怎么说也是侯爷府邸,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的?这李珏才离开,叶肆就将府中的管家喊来训斥了一顿,下令闭门谢客。这一系列举动,秦霜只作冷眼旁观,等那些原先满是傲然的府中下人唯唯诺诺退去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叶肆愣了愣,转了个话题道,“你以为萧鸣能否平安归来?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离开侯府,逃离这个牢笼?”
“牢笼逃得开么?”秦霜偏着头轻笑,这一回倒是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问道,“我愿意你就放我走?”
“你本来就不是侯府的人,是萧鸣不择手段将你掳来的。”叶肆应道。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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