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肆看着床上躺着的可怜女娃满心唏嘘,可面上不动声色,她转头瞥了魔尊一眼,又说道:“没有什么丹药可以救,除非带她回人间,这儿的魔息太重,她的灵根与魂识正被一点点的侵蚀。”
“不可能!昭儿她不能离开我身边。”那凶恶的魔尊大人断然喝道,望着昭儿的时候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可是在转头的刹那就变成了一种冷酷残忍,就像看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叶肆毫不怀疑这个心狠手辣的魔尊会杀了自己,目光左右游离,最后落在了魔尊与昭儿紧扣的手上,不知为何,有一股莫名情绪忽地充满心间。勾了勾唇,讥诮一笑道,“那就等着她在魔渊中魂飞魄散吧。”
放眼三界都没有什么人是魔尊的对手,更何况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因为这顶撞的话猛然间怒气高涨,从她身上散去了逼人的威压,几乎要碾碎叶肆的全身骨骼。手扼在了那纤细的脖颈上,力道一点点收紧,魔尊微微一笑,她说道:“你知道炼不出丹药的下场么?你也是一介凡人之躯,可不受我魔渊魔息的侵蚀,当真是有意思,如果我灭了你的神魂,让昭儿借你的躯壳复生,可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世界太危险,每一步都像踩踏在刀尖上,那该死的系统君还装死。一抹魔息缠住了自己的手腕,就像一条阴冷滑腻的蛇在游动,微微的刺痛感,可比起那藤条抽在身上倒好上了许多。自己不是魔尊的对手,也不想还来就死在了这可怕的世界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叶肆立马就怂了,她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低声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我需要几味灵草。”
“说。”那位冷冷一哼,勾了勾手,那缠绕在了叶肆身上的魔息顺便变成了一条墨绿色的龙,倏地一下窜入了她袖中。
“七死七伤草、盘龙胎、蛇王丹、引魂香、长离草、天澜火……”叶肆眨了眨眼,吐出了一连串药名,对魔尊来说,盘龙胎一类的药材极好获得,兴许她身上就有,可是天澜火却是天上地下难以寻觅之物。那本是元昭神君以剑意炼出来的丹火,在元昭封印了修为后,也跟着消失在了天地间。
一声清啸,面前的女人脸上忽地出现了一种悲愤,连眸光都变回了妖异的红。大殿裂开了一道缝隙,隐隐传出兽吼声。“天澜火?”三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是,天澜火!”叶肆的面色极肃穆,她认真地点点头应道。
“能救昭儿的,竟然是她自己的天澜火。”女人咬着牙仰头一笑。叶肆有些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那位魔尊大人已经化作了一阵青烟,凭空消失。而此时床上那面色苍白的少女忽然睁开了一双空洞的眼。
“……”
“你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你受伤了。”像个瓷玉娃娃般的小女孩会说话,她坐了起来双手抱膝,那墨色的长发委在了床榻上,极黑中的一抹苍白,很是震慑人心。“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承天观。”叶肆抿了抿唇。
“是秦羡将你抓来的吧?”昭儿绽开了一抹脆弱而又苍白的笑容,又说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其实你不必救我,我可以放你回人间。”
秦羡?清羡神君?若是在听见这个名字前,叶肆或许是满心离去的念头,可是此时她改了主意。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太相像,如果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日后难以进入魔渊中。眯了眯眼,她对着昭儿柔声笑道:“清羡?难道她是神界的清羡神君?”
昭儿奇怪的望了叶肆一眼,低声应道:“这里是魔渊,哪里来的神君?他们可不会屈尊降贵离开神界,更不可能会走入这罪恶之渊,这里只有魔。”昭儿的面容很平静,可叶肆分明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没有选择听昭儿的话逃离是正确的,叶肆望着那忽然出现的秦羡心中盛满了庆幸,不过是和昭儿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位魔尊大人便已经出现了。她走向了那笔直站立的叶肆,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抹,那藤条留下的鞭痕消失不见,连带着破碎的衣裙都崭新如无缝之天衣。“这些都是药材。”秦羡冷冷地说了一句,她一闪身人便已经到了床头,小心翼翼地将昭儿拥在了怀中,当真是如视珍宝。眉眼间的笑意化开了冷冽,如同雪山底下融化的细流,很难想象一个魔尊会有这么温柔的声音,她低语了几句后,又说道,“昭儿,把你的天澜剑给我。”
狂傲放肆的为那安静乖巧的化作了绕指柔,两人相拥应当是一副和乐的场面,可在叶肆看来却是极为刺眼。心突突地跳动着,恨不得上前掰开那对狗女女,这忽如其来的像是被人戴了顶绿帽子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幸好那两位分开了,叶肆才不至于被那奇怪的情绪拉入狂躁中。
这修仙界的法器都是认主的,叶肆一见到那柄通体流动着淡蓝色光芒的长剑就挪不开眼,可这已是昭儿的剑。她内心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一抬头便见秦羡握着这柄嗡嗡发颤的长剑朝着自己走来。“跟我来。”冷淡至极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叶肆不甘不愿地挪着步子走出了这大殿,一回头,只见宫阙似是笼在了一层薄薄的雾色中。
秦羡握着剑柄,剑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气,淡蓝色的剑芒往前一冲撞蓦地又缩了回去,在黑气的侵蚀下,那剑芒竟然缓缓的消失不见了。“该死!”秦羡咒骂了一声,眉头紧锁着,收回了那抹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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