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沈括一脸不赞同。
许久未开口的沐志乾冷哼,“哼!简直是胡闹!将审案当儿戏吗?”
萧清对沐志乾的嘲讽恍若未闻,缓缓望向大汉,“知道我为何抓你吗?”
“在下愿闻其详。”大汉开口。
萧清走向软在地上的粮商前,“若一人被冤枉时,他会惊慌,会诧异。就算是心理素质再高的人,在被冤枉的瞬间,也会下意识透‘露’出真实情绪。”
指向地上的粮商,“他在被我冤枉成凶犯时,下意识双目圆睁,瞳孔放大,鼻翼微张,嘴巴大开。这都是他内心真实的表现。这表示他是真的诧异,接着气息微‘乱’,双眸左右‘乱’转,这才是惊慌的表现。”
“他的神情历经两个阶段,先是诧异,再是惊慌。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而你,”目光转向那名大汉,“在我说出你是犯人时,脸‘色’瞬间苍白,‘唇’角微抿,眸光闪烁,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紧接着你目光微定,呼吸平稳,渐渐冷静下来,因为你认为被拆除面目时若表现得惊慌只会引人怀疑,而你却不知恰恰相反。”
“慌张才是正常人的表现,刻意假装成冷静才会真的惹人怀疑。最主要的是你反应的先后顺序不对,正常人听到此话下意识会诧异,然后惊慌失措。而你在听到自己是凶犯时,则先惊慌失措,接着冷静。而这些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是犯人!”
众人愣愣地望着面前得少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了…
千凌羽望着目光清亮的萧清,眸子渐渐幽深。
沐志乾双眼微眯,面含讥讽,“这些都只是你的个人臆测,毫无根据,怎能断定他就是犯人?简直荒唐!”
萧清瞥了他一眼,“毫无根据?这是经过无数犯罪人心理描绘得出的理论!审案不只是讲究现实的个体证据,还可以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及嫌疑人的肢体动作来判定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并非是毫无根据!”
这些在现代皆是探案的重要理学和依据,而在这个封建的奴隶制社会,却被人认为是胡言‘乱’语。
呵!萧清内心冷笑。
“何况,在这之前他便已经‘露’出了马脚。”
众人诧异?‘露’出了马脚?哪里?何处?他们怎么不知?
“何处‘露’出了马脚?”沈括问。
萧清指着大汉的袖口,“在我说他的身上蹭到硫磺时,他下意识地望向了袖口。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看向自己的袖口处?我之前有说是哪个地方蹭到硫磺了吗?”
大汉身子一僵。
“只能说明你之前将火‘药’藏在了袖口处,何人会将火‘药’藏在自己身上,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犯人。”
众人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之前少年问那一连串问题,是在给此人下套!这少年好灵巧的心思!
萧清继续开口,“而且之前我问你,你是何身份,你说你是布料商贾。后来我又问你江北芙蓉锦锻材料是流锻还是织锻,你回答织锻;晋州第一染布场是段家还是阮家,你回答段家。可是江北芙蓉锦缎的材料其是琼锻,晋州第一染布厂不是段家,也非阮家,而是湘南李家。”
“既然你说你是布料商贾,为何连有名的芙蓉锦段材料都不知?你若真的是晋州之人,会不知那里有名的第一染布东家李氏?这只能说明,你在说谎。”
萧清上前,拉起男人的手掌,目光隼利,“你手掌心有厚茧,右手食指与拇指间的茧子最重,说明你这两指间长年握着某样东西。而左手却并无那么多厚茧。你既是一方商贾,生活应该不会差,为何手中会有厚茧?就算是喜欢亲力亲为,经常干活,那为何左右手茧子分布如此不均?”
“你身材魁梧,肌‘肉’张弛有力。下盘扎实,身板稳健,气息绵长。很明显是习武之人,再加上你右手拇指与食指上的厚茧,我推测你使用的武器应该是剑或者大刀。且你鼻子以下肌肤比上面的肌肤肤质更白一些,说明你长年‘蒙’面,才导致脸上肤‘色’不均。”
“综合以上结论,我可以初步推断,你的身份并非商贾,而是护卫。但是通过你经常‘蒙’面这点可以看出,你应该是属于暗卫,并且是某个身份贵重之人的暗卫。因为若是平常富贵官宦人家,有哪个人会有能力在自己身边圈养一批武功高强的暗卫?你说对吗?”
少年清冽微喑的声音缓缓传出,在这个幽静的夜晚显得极为清晰。
周围死一般的沉静。
众人再次被少年的话所震撼,望着他一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嘴巴大张。
这…这小子到底什么脑子?!
众人忍不住冷冷‘抽’气。
大汉现在的脸‘色’已经灰白,仍控制着自己慌‘乱’的内心,木着表情没有情绪。
一旁的沈括总算找回思绪,“小兄弟是说此人是某个身份贵重的暗卫?那人是谁?”
萧清眼睑微垂,“现在尚未知晓。”
还能是谁?不是站在那里的凌千羽的暗卫还能是谁的?只不过虽然她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一没有确切证据,二是因为现在不是两国开战的时机。
“哼!既如此,你告诉老夫,他今夜是如何做的案?”一旁沐志乾忽然开口。
萧清望他,“扮作小厮模样,在给众位船舶上的公子递送投选木牌时,趁机将袖中的火‘药’扔到了船上。再由藏在水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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