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眉宇紧皱。须臾,转身回听雪堂,神情若有所思,“噬魂,我们调查的消息可有遗漏?”
噬魂疑惑,“公子的意思是…?”
萧清停下望他,一脸认真,“耶律硕…是否好男风?”
额…
噬魂,“…”
萧清沉思,“他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如此纠缠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对他,应该是威胁比价值更多吧?比起将我带回漠北,铲除我不是对他更有利么?”
噬魂面具下的目光闪过一道暗光,转瞬即逝。
“耶律硕并不好男风,至少在他的后宫…并没有男妃。”
萧清沉默,噬魂望了她一眼,身影一闪隐在了暗处。萧清想了半天未有结果,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头,就看见了一袭白衣的梵君华,正站在院外笑着望她。
“阿九?!”萧清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走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梵君华身披雪色大氅,修长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淡雅出尘。那双深眸仿佛凝萃万象,超凡平淡,温润如玉却又云淡风轻。
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嘴角噙着的一抹笑,秀逸清贵,如一笔凝练的画。
萧清脚步忽然一顿,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忽然有些不忍心破坏这副美好景象。
“怎么了?发什么呆?”梵君华见她愣在原地,抬脚走了过来。
“没事。”萧清望着他,眉宇微拧,“你生病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走近了她才看清,梵君华面色比平日更苍白了几分,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倦。
梵君华道,“只是近几日偶然风寒…”
萧清明显不信,瞪向他,“你上次也这么说。”
梵君华轻笑,“我一向畏寒,天凉了身子就不太利索,都是小毛病,无碍。”
萧清皱眉,“真的?”
“我怎会骗你?”
萧清眉头微松,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去吧。”
“嗯。”
萧清给他拢了拢身上披风,无意中触到他的手,顿时一惊,“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手上温度冰得吓人,萧清将掌心搓热覆在他手上,替他驱除寒冷,“你先去我屋里坐回,我给你拿碗姜汤去。”
梵君华望着眉头紧皱的萧清,眼底闪过一抹柔光,“我没事,别担心。”
“什么没事啊!来我这就得听我的!赶紧过去,我马上就到!”萧清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梵君华无奈,只得先去她的院子等候。
很快,萧清端着一碗姜汤进了屋,梵君华立于桌前,正打量着桌上的老式‘相机’。
“阿九,先把姜汤喝了吧。”
梵君华接过碗,缓缓喝下。热流顺着喉咙而下,流入胃中,一点点驱散身上的寒气。萧清又往火炉中添了几块炭,盖上炉子后走过来,“怎么样?好点了么?”
“好多了。”梵君华放下碗,笑着望她,“今日是你的生辰,原本想早些过来的,只是因事耽搁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她,“这是贺礼。”
萧清疑惑着接过,“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萧清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木质小人,精雕细琢,栩栩如生。身着一件便袍,头戴木簪,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笑意。尤其是那双眸子,清澈而深邃,如一汪清泉,只是看着有些眼熟。
萧清讶异,“这木人…”
“是你。”
“我?”
梵君华点头,“之前不是答应过你,要送你一个我亲手雕刻的木人么?”
萧清一怔,“你还记得…”
“嗯。”
萧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细细打量手上的小人,道,“你一定了很多心思吧?”
从每一分刻印,都能看出雕刻者的用心。能将她的神情雕刻得如此逼真,恐怕不止需要雕工,还需对本人的了解吧?
萧清捧着木人,爱不释手,“谢谢,我很喜欢。”
梵君华嘴角微勾,“你喜欢便好。”
萧清小心将木人放回盒子里,抬眸望他,“只是你原本身体就不好,加上政务繁忙,干嘛还要费尽心思为我做这个?也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只是个生辰而已,你人来了就行,不必太费心思。”
梵君华眸宇温润,“并未费多长时间,不碍事。”
萧清不知,梵君华为了制作此物,费了整整七日时间不眠不休。所选的木料,是罕见的金丝楠木,材质坚硬,雕刻起来及其困难,更别说刻制得如此逼真了。
梵君华目光落在桌上造型奇怪的东西上,“这是…?”
“你说这个啊?是相机。”
“相机?”
“嗯,是可以将某种景象映射于纸张上的特殊工具…”接下来,萧清简单地将相机的运作原理解释一遍。
…
一刻钟后,梵君华面露讶异,“没想到世上有此种稀奇之物…光影纸我倒是听过,据闻此物是用流光水木制成,此木色泽晶莹,生长于深海边境,会折射光束形成迷境,极难寻得。”
“能反射光束的树?这倒是有趣。”
这九州光怪陆离的事真不少,九嶷山秘境,冰晶密室,无边深海尽头的神秘国人,能御兽的族群…自萧清来到这个异世,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过她的认知,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是个既危险又神秘之处。
虽如此,但她很庆幸,能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么多真心待她的人。
“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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