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一动未动,任他动作。直到最后一件里衣也被脱下,只剩胸口缠着的裹布时,她抬眼,“冷。”
元祁眸子扫向她,搂住她身子一转,便来到了里面那个偌大的玉池。
袅袅白烟蒸腾,热气四散,熏得萧清冰凉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忽然胸前一松,萧清下意识拽住滑落的裹布,微微后退,“这个,我自己来。”
元祁淡淡看了她一眼,指尖又移向她下面的衬裤,萧清一把抓住他,嘴角扯了扯,“这个,我也自己来。”
面前男人轻扬修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清清是不是太任性了?”
萧清嘴角微抽,抓着他的手不由一松,接着就感觉身下一凉,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也掉落在地。
萧清,“…”
明明只是来宫中参加赏菊宴的,现在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她虽不会像普通女子那样仿佛被调戏般的尖叫,但事实上,她也是女子好吧?这个男人能否给她留点私密空间?
手放在胸前攥着裹布,遮挡胸前的春光。萧清望着面前男人,“看够了?”
元祁幽眸淡淡,望着浑身都泛着一层淡粉红晕的女子,紧抿的唇角微扬。
萧清转身不看他,一步步走下水池,将光裸的身子没入水中,只留给男人半截颈背。
纤瘦的背脊伤痕累累,有旧伤,还有前不久刚愈合的伤痕。在那白皙莹润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元祁黑瞳一闪,沉了下来。
萧清感觉到身后男人的视线,微微将身子又沉下一分,蒸腾的热气逐渐驱散身上的寒意,毛孔都舒服得张开来。随后抬起受伤的手腕,微微转动了下,未感觉到痛意后她才安下心来。
身后水声想起,接着一双手臂轻而易举捞起她身子,放到了池边的玉阶上。
温热的水堪堪没入她腰间,萧清余光扫过男人莹白的手指,还有微湿的衫角,微微垂眸,“你不出去?”
元祁抬起她手臂,轻轻按捏她受伤的手腕,“痛么?”
萧清摇头。
他的手继续上移,按揉她的手臂,最后是肩膀。轻抬起她手臂,微微转动,见无大碍便放了下来。拿起旁边的丝绢,沾湿了水,开始一点点搓洗她的身体。
“你不生我气了?”萧清双腿并拢,抱膝而坐。
男人的动作轻柔缓慢,抬起她一截藕臂擦洗着,被水汽微微打湿的发丝贴在刀削般的脸侧,衬得五官更加动人。
“可知原因?”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萧清一怔,随即道,“是因我不顾自己身体,下水救人?”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太冲动,不该在宫中挑起事端。”
元祁望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萧清眉头一紧,难道都不是?那还能有什么,她真想不出来啊!
“没了。”干脆承认她想不出来了,萧清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元祁扫了她一眼,手腕一翻将她转了过来。“啪”双手撑在她脸侧玉阶上,微启薄唇,“我是你的谁。”
萧清一怔,“什么?”
元祁玉手轻轻抚过她脸侧,轻声问道,“清清,我是你什么人?”
萧清嘴角轻抿,不语。
他是她什么人?
最在乎的,最相信的,最…
只是这些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元祁望着女子紧抿的唇角,轻轻叹息,一抹笑意在嘴边漾开。微微凑近,点了点那秀挺的鼻尖,“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
将她拉了起来,重新沾水帮她擦洗起来。身上白衫被水浸湿,他却丝毫未在意。
萧清望着眼前忽然心情大好的男人,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说风就是雨的,一点预兆都没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眼前的人,简直过犹不及。
小半个时辰后,男人总算给她清洗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帮她套上,随即道,“殿内桌上有吃的。”
萧清一听,顿时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光着脚转身朝外面跑去,留下一道道湿湿的脚印。
元祁望着那湿痕,唇角微勾。褪下略湿的白衫,缓缓走下池中。
白雾缈渺,彷如仙雾,朦胧那道雪山一线天身影,冠美绝伦。
萧清吃着桌上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精致食物,边打量着殿内景象。
感觉跟第一次过来相比,这个大殿不那么像座冰冷地宫了。虽然仍全是单调的黑,但地上暖绒的地毯却冲淡了这份死寂,为这大殿平添了一分暖意。
萧清盘腿坐在毛茸茸的软榻上,将整个身子从头到脚罩在绒毯中,嘴巴不断蠕动着,一手拿着吃的,一手翻着男人搁在榻上的书。
《九州杂记》?这不是那日她在马车上看的书么?怎么在这?
这时,洗浴后的元祁走了出来,看到软榻上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人,眼中笑意闪过。
“吃好了?”将裹着她头的绒毯微微拉下,用绸绢一缕缕擦拭着她的湿发。
萧清拉过他的手,“殿中这么暖和,放着让它自己干就好。你吃了没?陪我一块?”
元祁任她拉着自己,手指擦过她唇边的碎屑,唇角微勾,“好。”
两人边吃饭,便随意聊着天。
天南地北,风俗人情,九州风光,神秘宝地。只要是萧清问出口的,面前的男人几乎没有答不出来的,这让萧清再次为他的博识多闻感到讶异。身为帝王,竟然连极西冰原,甚至是荒原之地都有了解。从他口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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