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催动灵力让体内女娲石尽快与我融合。
手中握有这样一份神器,可它却还不能全然为我所用。抛下心中纷乱繁杂的感情,我一心专注在炼化女娲石上。
女娲石越早与我相融,我在这人心复杂可忌的凡界,才能多一张底牌。
终归目前我认清了,仰仗他人从不是真□□子,唯有实在的力量能给人几分安心。
现如今我魂珠灵珠元珠虽然只具备了二者,玄羽公主的优越身份所带来的天赋体质,或许可以让我奋力一搏,离开这座在我定义中被重新归类为囚笼的垂明宫。
若是待到银泷回来以后,她或许会像当初一样,将我体内的元珠取出,届时垂明宫有她坐镇,我插翅难逃。
我曾想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司耀或许是个可行的方法,以他的神通,带我离开应该也是可以。
只是与虎谋皮,焉知不是将自己送往另一张罗网之中,司耀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明白我的存在,于他,于银泷的重要性,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在先前许多事情中,不计报酬的施以援手。
我曾在几次短暂休憩中梦见银泷。再不是篁山之中甜美青涩的初遇,或者是提剑浴血,朝我奔来。
梦中的她,依旧目含忧伤,她向我伸出手来,说:“我不能失去你。”下一刻,我被推落,身陷血海。
因我而失去性命的怨灵们在下方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足,我被背叛者的利刃穿过胸膛,甚至忘记感到惊恐。
醒来时周身尽是冷汗,来不及多想,便又开始调息,加快女娲石在我体内炼化。
终究是没能赶得上,在我元神回归的第三个星夜,银泷推门而入。
如同从前在垂明宫的数夜,她背向着星空,缓缓朝我走来。
“明树…”步伐停在离我两步以外,女王欲言又止。
“我乏了,请回。”不愿去面对她,更不能去面对她。银泷多停留一刻,我计划被她识穿的危险就大了一分。
“我…”她开口再想要说些什么,被我沉声打断。
我说:“银泷,不要让我恨你。”
我看着她沉默着的墨色眼瞳,那里面的颜色越发的深浓,未再解释什么,银泷转身往出迈出,留下一句极轻细的:“好梦。”
如何好梦,我不禁勾唇莞尔。
身为圣兽落下屠戮生灵的罪障,果报就现于每夜的梦境之中,那些因为而消逝的无辜人类,在夜晚将我包围住,血红着双眸凄号控诉。
从我踏入那座幻境中的城池起,我便将一切了然于心,前后因果,悉数明了。
那道在天际响起的提示声音,并非是出于这座幻世之中,而是来自于天道,凡人杀人,犹且需偿命来遭受报应,遑论于我。
但那是银泷所求,我允她,成全于她。只此一次,我交与她的信任与爱,将被悉数收回。
我将要离开她。
察觉到我的抗拒,银泷这几日未曾再来垂明宫中见我,而是让冰绡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所幸冰绡终究不是银泷,在我的有心掩饰之下,她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我闭目调息时,她也只当我在休息,安静候在一旁。
第七日清晨,当我感觉女娲石与我的元珠所散发的灵息完全相同以后,我的心中没有半分释然,反而沉重更深。
一反常态,我主动推门而出,候在外面的冰绡立刻上前伴随在我左右。
我也没有推拒,任她跟着我,一路往后殿走出。
当初被大火焚毁掉的后殿如今已然翻修一新,装潢华丽更甚从前,我凭着记忆,在回廊深巷中,走到银泷曾经带着我跑进去的那间房屋中,我数着门户,算着应该是了,便打开门进去,这屋中的装饰已同其他房间没了什么不同。
是垂明宫中一贯的奢华。
我走到桌前轻轻落座,冰绡上前来立在一旁。
随手把玩着桌上杯盏,我随意开口问冰绡:“最近怎么不见你念叨你们那位英勇神武的王,按理说她这次凯旋而归,你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理当替她到处宣扬才是。”
“王说殿下不喜提示她,便让奴婢们不要提起。”冰绡垂首恭谨答着。
我不禁勾唇笑道:“倒是有几分自觉。”
言罢又问她:“此番出征蛮屠她大获全胜,便是不让你们提,我在这宫中也能闻到些风声边角,你们那位王,近来怕是有得忙了。”
冰绡低着眸,缓缓说道:“如今勾陈已经一统西境,群臣上议筹办祭典请示先祖,并向天下广昭弘德。如今众人都在忙着这事。”
“是吗?”我闻言放下杯盏,指节轻叩着桌面,缓缓陷入沉思。
既是为了庆祝西境一统,祭典必然隆重。祭祀进行的时刻,银泷必在当场,那个时候是我最好的机会。因着人民所祈求的,不过是从九天之上降下的祥瑞。
说的更为浅显一些,他们当朝拜的,便是我,被他们的王囚禁在这深宫之中的我。
祭祀那日,民众的朝拜祈愿会使我的力量增强。
再依凭着体内的元珠和女娲石,届时我要冲出囹圄,回归九天之上,或许……
便是此时,脑中忽然浮现银泷的面容,人间至美,冷如霜雪清如月辉,我忆起她在垂明宫后殿的那一眼,那般深重的绝望与悲伤,让人心神皆为之一摄,再也移不开目光。
也不过是这昙花一现罢了,我随即收敛住心神来,安静筹谋着有关脱逃的事宜,越是临近关键时刻,越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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