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他是打宓秀宫来的,江姝玉微微挺起身子侧目于他,余光中瞥见白续莹微微发白的面孔。
刘哲煜请了安道:“回皇上的话,柳昭仪娘娘的身子确实不大好。”
奕澈神色紧张起来,皇后亦面色不郁,奕澈问道:“怎么回事?”
“柳昭仪娘娘膳食不调,且昭阳殿日日闭门,气不通而神郁,有五内郁结之症。”刘太医干脆利索,寥寥几句将安檀的情况说的十分清楚,“更何况…”
刘哲煜故意停顿了一下,倒是吸引来了众人的主意。众人的心提起来,连江姝玉也不免微微起疑。刘太医抬眼瞥了一眼皇上,续道:“更何况,柳昭仪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江姝玉惊得几乎张口,耳边也是众人惊异之声,淡然如贞慎夫人都看向刘哲煜。奕澈也显得十分惊异,似乎并未听清,良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刘太医朗声又重复了一遍:“恭喜皇上,柳昭仪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刘太医如此肯定,众嫔妃面露惊异,连煕妃也不免惊奇,连连看向贞慎夫人,贞慎夫人始料未及,也是手足无措,贞慎夫人尚且如此,旁人更不必说。
薛婕妤压低了声音问熙妃:“姐姐可曾听闻柳昭仪娘娘有这样的好消息?”
熙妃摇摇头道:“我却不知她竟有这样一张王牌,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费心思去教导念瑾。”
“也非坏事,”薛婕妤打量了一眼周围人,见旁人并未注意她们说话,才续道,“帝姬早知道宫里的斗争,便越早知道要维护母妃。”
熙妃微微抿嘴示意薛婕妤的话她明白,又道:“我明白,只是这样的事,不会再让念瑾做了。”
皇帝突然站起来,就要往宓秀宫去。皇后始料未及,却一时不好阻拦,倒是白续莹急的跺脚,忙叫:“皇上!”
奕澈站住脚,白续莹松了一口气,而奕澈似乎还沉浸在刘太医的话中,他喃喃自语:“这么说来,懿妃有孕比白嫔还早些?”
白续莹一听之下大惊失色,她已是芳仪,奕澈还依照白嫔称呼她,此时多说无益,索性闭了嘴。她面色难堪,缓缓的坐下去,不敢再说话。昭贵姬闻懿妃一词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早已经平静下来,站起身来扶着皇上,说:“皇上担心柳妹妹,若执意要去,臣妾陪着皇上去吧,夜深露重,皇上又喝了酒。”
奕澈并没有应皇后算是默认,急切的转身走去,皇后跟在奕澈身后,二人洋洋离去。
帝后一走,白续莹位居首位十分尴尬,坐立不安。贞慎夫人吮了一口酒,用娟帕抚一抚嘴角,轻声道:“诸位妹妹不如散了吧,这光景,只怕皇上不会回来了。”
今日原是为白续莹有孕做宴,却叫旁人搅了局,白续莹面上不好看,大抵是为了挽回些颜面,顶撞道:“今日我为主,夫人为客,夫人此时未免喧宾夺主吧。”
贞慎夫人一笑,扶着侍女的手起了身,淡淡道:“既然白续莹以为自己能够好生招待众人,本宫也不勉强。只有一句本宫要提醒你。”贞慎夫人的目光扫过白续莹的脸,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没有懿妃,主角才是你白续莹,有了懿妃,你如今是什么?”
白续莹如同被一道惊雷劈过,呆呆的站在原地,也顾不得主客之分了。
奕澈入了宓秀宫,皇后紧随其后,门前的宋义见二人忙要通传,皇帝摆摆手示意免了。径自走到门前,却生出一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安檀坐在暖阁中,面前放着巨大的绣架,绣面上是一副精致的送子观音的绣品,只剩下观音脚下的莲座,其余都以完成。如玉在一旁点了三四个灯,在一旁劝着:“娘娘不宜再绣了,仔细眼睛疼。”
安檀身形更见消瘦,伏在绣架上轻声柔婉:“无妨,只剩下两针了。到底晚了些,不知白芳仪怪不怪,那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总要仔细着。”
奕澈推门进去,她并没有抬头,低着头吩咐,“宋义,把门关上,这风吹的人冷的紧。”
奕澈看着安檀细瘦的双臂和半遮面颊的发丝,着实心疼,皇后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轻轻把殿门合上。奕澈轻声唤道:“檀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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