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里3分钱一斤,鸡蛋5分钱一个,草药看种类,蒲公英便宜,干的五分钱一斤,没人买,挖到的人也多数自己吃了,地丁根值钱一些,湿的能卖八分,但现在不是挖的时候。至于别的草药,太少了,没见过。县里有个农贸市场,专门让交易的。还有供销社也收,鸡蛋只收不卖。
木柴要晒干,还不好运。傻子家没母鸡,根本没鸡蛋,就是有她还缺呢。挖草药,带上龙傲天9.9可能还差不多,但不是时候,挖了也卖不了多少钱。好像根本没什么挣钱的门道。不过凡樱另有打算。昨天她在这山上看到有野猪出没的痕迹,今天能打头野猪就行。再搞一点湿木柴,到县里试试运气呗。
想的简单,做起来还是花了一番功夫,过了中午才收拾好野猪,先在竹篓底部铺上厚厚一层草,然后装了十多块一斤多种的肉块,这样装了大半篓,上面再盖上草,然后是湿柴,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有猪肉。
这年头,允许农民自己养猪自己杀自己吃,绝不允许拿出来卖。但限量供应下,城里谁不是闻到肉味就走不动路了。
中午从山上出发,到了县里差不多三点钟了。凡樱找到农贸市场,门口坐个老头,看见她就挥手“都散大半天了,你来晚了!”
凡樱本来也不是奔着农贸市场来的,跟老头打听了一下供销社在哪,不过心里也有些嘀咕,万一卖不出去,这跟傻子许诺的可就泡汤了。
没想到刚到供销社门口,就看见一拎着黑皮兜的中年男人被人从里面撵出来。
“没票你还想买肉?有票的还买不上呢,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哎……同志!同志!”
大约里面的人进去了,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悻悻地向大路上走去。
凡樱连忙趁机跟上。
她没看走眼,中年男人就是来买肉的。媳妇刚生了孩子,没奶,孩子饿的嗷嗷哭,媳妇儿也一脸菜色,急需补身子。钱倒还好借,就是肉票。没肉票,谁卖给你肉?一听凡樱说有肉,眼都冒绿光。
凡樱让他看一眼肉:“野猪肉,现打的。”
男人点头表示懂,不可能是农户自己养的,自己养的不让卖。
凡樱给他八毛一斤,供销社七毛五,但她这个不用肉票。
男人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凡樱问他要几块,她分割野猪的时候就想好了价格,为了方便脱手,重量都在一斤三两左右。实际上比一斤三两多。
往外拿肉的时候男人看见下面都是肉恨不得全买了,但钱不够,还有现在天热,买多了也放不下,他就买三块,给了凡樱三块钱。
凡樱也没向他推销,需要几块就买几块吧,等男人走了,拿草盖好,收拾好背篓,准备再找下一个。男人突然折返回来。叫凡樱别走,他回家一趟,问问亲戚们要不要。
原来男人走着走着,想起来每一块肉都超分量,都得有一斤半。一块钱一块,这肉怎么不能买?他买三块是预备两块留着自己家吃,另外一块给丈母娘家送去。丈母娘总是能挤出来块儿八毛钱的,为什么不叫丈母娘自己去买?就他小舅子那馋样,肯定愿意。除了丈母娘家,还有他三姨、姑夫、表哥……
凡樱跟着男人走了一圈,背篓差不多空了,最后那捆湿柴火也被男人买了——大约是觉得自己占了太多便宜,还给凡樱按三分钱一斤算的。
一共卖了十四块六毛。
临走凡樱见男人一脸恋恋不舍,心里一动对男人道:“你要野鸡不?”
要是能买到鸡,男人肯定不会买猪肉,这不是没有吗?原来他以为凡樱这野猪肉是运气好,偶然得的,但是现在看来,人家分明是想要什么就能打到什么。
男人声音都哆嗦了。
“有?”
“……你要母的还是公的?”
男人:!!!
除了野鸡,凡樱就没向男人推销什么了,原来她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想让这男的帮忙卖,后来想到摊子大了引人注意,这可是资本主义尾巴,还是低调点好。
跟男人约好明天见面,凡樱就去供销社了。
供销社五点下班,但中午以后就没什么人了,凡樱到的时候就差几分钟关门了,见凡樱进来,等着下班的售货员眼皮子都没抬,直到凡樱拿出钱和布票。
适合做衣服的布价格是一尺一块一,一米三块三。像黄花这样瘦小的身量,做件上衣一米三就差不多了,裤子一米二,加起来两米五;傻子虽然瘦,个子却不低,用的多些,整套就按两米九来算。两个人一共需要五米四布料,合十七块八毛二。
凡樱卖肉卖了十四块六毛,但昨晚上傻子给她那个布包她早上点过,里头有八块两毛六。买完布还剩五块多钱,凡樱又用这些钱买了五斤面,半斤豆油,盐、酱油、醋。
傻子肯定从来没用过他的那些票,让凡樱一次用完了。
售货员表情就像看土豪一样,钱还好说,这年头最缺的是各种票,比如布票,一人一年也就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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