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牧仍是闻鸡起舞,在后衙里苦练体能。这些天生活相对稳定后,秦牧又不常在身边,巧儿有些懒了,秦牧在院里已经舞得一身大汗,她才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
嗯,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有些贪睡,这个可以理解,秦牧没有要求她非要和自己受这份苦的意思。
只是小丫头觉得自己没有和他同甘共苦,很是过意不去,便提着裙裾跟着秦牧在晨曦中跑起来,跑了几步这发髻也乱了,绣花鞋也掉了,弄得象个小疯婆似的。
气喘吁吁的秦牧停下来,指着正在捡鞋子的巧儿,没好气地哼道:“臭丫头,没事一边凉快去,凑什么热闹。”
巧儿以为他又要赏自己暴粟,提前捂起了额头,缩着脖子,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秦牧有些心软,这丫头怪惹人疼的。
“好了,以后学绣花吧,这个就免了,将来练得跟恐龙似的,这可怎生得了?”
“公子,恐龙是什么?”
“恐龙很凶猛,天下无敌..........唉唉!你干嘛,不是让你别跑了吗,臭丫头乍就不听话呢?”
“人家要做恐龙,让别人都不敢欺负公子。”
秦牧练了半天也没累倒,却被小丫头这一句轻易击倒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唉,我没事,只是脑袋有点晕,丫头啊,你要乖,要听话,别练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变成了恐龙,也不用别人来欺负我,我先被你吓死了。”
“嘻嘻,才不会哩。”
“至少我不敢再吃你怀里藏的煎饼了。”
“那人家就改藏鸡蛋好了。”小丫头那俏丽的脸蛋莫名红了起来,眉心那颗若有若无的红痣也变得明显了一些,就象含苞yu放的花骨朵,漂亮得不象话。
秦牧被惹得兽xing大发,将她的小脑袋一把揽过来,“噗!”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丫头,乖乖去歇着吧。”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不说话,双眸亮得象天边的启明星。
她乖乖地坐到了檐下,看秦牧拿着那把巨剑在院中狂舞,秦牧心中仿佛积蓄了无尽的忧怨,那把巨剑被他舞得风雨不透,真个是霍如羿she九ri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总之,院的树叶绝不是他的对手。
住在驿馆里的王拱一夜辗转反侧,起床时哈欠连连;
还没等他洗把脸,驿馆便冲进几十扛着锄头木棍的士兵,一个个匪里匪气,不停是叫嚷着,带头的正是马六两,院中碍眼的物什被一件件的踹翻,哗啦一片。
王拱睡意全消,摆出官威厉喝道:“你们想干嘛?谁让你们来此撒野的?当本官不敢.........”
“你敢!”马六两一步踏到王拱面前,俯视着他大吼一声,把王拱吓得浑身一啰嗦。“兵宪大人,这个月的粮饷什么时候发呀,兄弟们饿着肚子呢,粮饷不发下来,兵宪大人总不能让兄弟们人吃人吧?”
“嘿嘿,吃人也无妨。”
“当官的平ri里山珍海味,肉甜。”
“哈哈哈,我也想尝尝。”
“你们要干嘛?”眼看一群兵痞纷纷围上来,一个个舔着嘴唇,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王拱被围在中间脱身不得,汗毛直竖,“你们想造反吗?秦知县不是刚发你们粮饷吗.........”
马六两再次打断他道:“那秦牧是发了点饷银,不过发下来的米粮还不够兄弟们吃三天,如今军中已断粮,兵宪大人赶紧发粮,迟了营中兄弟恐怕就真得吃人了。”
“还有兵器也要发,总不能让咱们拿锄头木棍作战吧。”
“还有被服,瞧瞧老子这衣服破得鸟都漏出来了,他娘的当官的个个锦衣玉食,咱们却成了叫花子,这还有天理吗?”
“打死他,打死这些狗官。”
“干脆咱们再反他娘的......”
二三十个兵痞群情汹汹,推推攘攘,王拱被推倒在地上,还被踏了几脚,他那断腿本来就没好,再被这么一踩,顿时痛得杀猪似的惨叫不断;
他带来的几个随从冲上来要救他,只听乒乒乓乓一通响,几个随从全被干翻在地,拳脚象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一个个被打得惨不忍睹,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呼嚎。
“住手,你们快住手,本官会尽快筹措粮草发给你们的.........啊.........本官说话算话,一定给尽快筹措给你们..........噢..........啊........”
“好了,兄弟先停手,这狗官当初吃空饷,贪污了无数银子,没准他真能拿出粮饷给咱们。”
“马大哥,你真信他呀?”
“这狗官能信吗?反正他今天拿不出钱粮来,老子就不走了,兄弟们,你们不饿吗,走,先看看有什么吃的再说。”
一伙人七嘴八舌,叫嚣不停,就象土匪进村,纷纷冲入房内翻箱倒柜,见吃的就往嘴里塞,见值钱的就往怀里揣,连王拱的衣服都没放过,除了官服外,所有常服都被哄抢一空,房内一片狼藉,有如台风过境,这回估计王拱连买煎饼的钱也没人。
哄抢完之后,这些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赖在驿馆里等着王拱拿钱粮,万般无奈的王拱差点没给马六两一伙人下跪。
“你们冷静些,冷静些,本官一定会尽快给你们筹措到粮草的,你们这么闹下去,本官也没法办差,大家先回去吧,本官保证三ri内一定把粮草送到营中,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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