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禾不明白练武习文怎就能光宗耀祖,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就跑到后山的洞府内继续睡觉了。
山间清泉流转,山泉上漂浮的落叶渐渐的多了起来,顺着流水搁浅在河畔旁,慢慢的腐烂沉入河底,化作黑泥,成了肥鱼的腹中之物。
上月底,蜀中一带阴云密布,接连下了半月的雨,有时淫雨霏霏,有时大雨滂沱,常被山间野猪蹭刮的大树,也因根基松动倒下几棵。
溪旁的茅屋漏了雨水,浸湿了屋内的被褥,墙角下的铜炉都生了一层绣迹,黄木桌面的灰尘却被洗刷干净了,只是散落着几根茅草显得有些脏乱。
王仲禾忙里偷闲的跑回来瞅了一眼,嫌麻烦也没收拾,把地下的《兰亭序》等贵重物品抄在手中就回到了洞府。
洞府的炉灶比以往黑了好多,一旁堆了些许柴火,书架下也多了些米粮咸菜。
小猪说的话也并非诳语,常喝灵泉里的泉水确实不会让人腹饥。但每日清淡无味的喝水,使得王仲禾很难忍受。
对于以前经常饿肚子的他来说,酸甜辣咸的诱人,五谷杂粮的充实才是人生的真谛。
如今,以往常常昏睡的小猪也时不时的催促王仲禾烹食,并经常外出带回一些不常见的野味。
还经常用吃食五谷杂粮很难让人清心寡欲,影响人冥想的话,来劝阻大厨王仲禾少吃为妙,好自己一猪狼吞虎咽的吃掉一整只小兽。
每当洞府内生起炉火时,往日平静的这里,便会发出抢食的吵闹声。
吵吵闹闹使生活有了情调,少了初识时的乏味与单调。
……
意静神宁,通于心合。冥想的真谛不外如是,宁静能致远,也能安眠。
昏睡在灵泉旁就是王仲禾每天反复做的事情,到现在王仲禾已经挨着灵泉睡了半年了,全无半点进展。
如果硬要说个一二,王仲禾唯一的进展就是睡得更快、更长、更舒适了。
王仲禾不止一次的对小猪的话产生质疑,自己或许并不像小猪所说的那样天才。
灵泉悄无声息的流出,心中默念《太上感应篇》的王仲禾再次陷入了沉睡,
王仲禾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翱翔在空中。梦中的世界灿烂缤纷,各色的花草铺在肥沃的泥土上,蜿蜒壮阔的江河像玉带般被随意的扔在了这天地间,从东到西,自北向南有规律的交汇在一起。
江河的源头处群山叠嶂,皑皑白雪覆于峰顶,融化后的雪汇聚一处,顺着江流,在岸边青草的陪伴中,躲过饮水野兽的口舌,绕过取水浇灌的水车,历经千辛才到达海洋。
浪花拍在船尾,破旧的船帆顺着风驶入港口,船舱里摆满了盛放海鲜的木箱,老船长此时正呵斥着几个水手麻利的降帆抛锚。
拥挤的港口,嘈杂的吆喝声,急躁的脚步声自成一曲。这里没有一个闲人,所有的海鲜都趁着新鲜,运到城内的市场上。早上捕的鱼,中午就摆在了百姓的餐桌上。
民众们为感谢上天的怜悯焚香敬道,观宇内的香火极为鼎盛,浓浓的青烟从民户中和城内各处的观宇里飘出,汇聚在了一处。
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穹之下尽苍生。这个世界所有城市、乡野的青烟摇曳在空中,顺着清风聚在了一起。
青天之下有青烟,烟云袅袅使得天穹又青了几分。聚在一处的青烟,形成巨大的云团,云团千变万化,化万物形苍生。王仲禾的眼都看花了,晕头转向的看不清虚实。
下方是座巨城,在如同棋盘的街道上,落着别样的棋子,鳞次栉比的房屋,整齐划一。街道上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繁忙的人生就像一场梦。
天上的烟云分成了三股,落在巨城的西方。
城很大,比王仲禾见过的汴京还大。烟很浓,比天还青。
微风几次轻拂,使得浓烟淡去了几分,王仲禾也能够模糊的看见烟后露出来的巨山。六座大山立在了巨城的西方,每一座山都比这座雄城高大,但是看不清全貌。
王仲禾飞出了万丈远,回头看去,心中巨震,这那里是巨山,那只不过是巨人的脚罢了。在那城西有三个巨人站立在这天地之间,如同擎天的巨人。
三人俱着青衣,只是样式不同而已,左边一位巨人是个少年郎,身穿官服,尽管年龄不大,却是不怒自威,仿若天下之事尽在其管辖。
居中的一位中年人,身穿天王明心铠,手持锋刃巨剑,立于天地间,无敌气息弥漫开来,征伐之气荡于天下。
右边是位童颜鹤发,慈眉善目的老者,身着一袭道袍,周身绕有自在气,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或许是他们身穿青衣的缘故,印着背后的青天若隐若现,或许在此时他们就是青天,就是主宰。
王仲禾仰的脖子有些酸痛,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三个神明,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表。
风起于青萍之上,人起于微末之间。草原上的青草轻轻晃动,雪山上卷起了飞雪,林间的野兽躲回洞穴,飞禽落于巢穴。海面泛起了涟漪,鱼儿隐入了深处,千层巨浪拍散了帆船。狂风怒卷,掀开了屋顶,掀飞了饭桌,人仰马翻,海水涌上了岸,淹没了城市,静悄悄的吞噬了所有。
大地裂开了,岩浆翻滚而出,与海水相遇,顿时雾气升腾,并发出呛鼻的气味。
万物生灵奔逃于街头巷尾,却终究躲不过宿命,这一切都安静的发生着,没有人哭喊,也没有人求救。之前一片安详的世界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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