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疯狂的磨牙,感觉就像是有几万只老鼠在一个劲的啃噬什么一样, 一个人磨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声音贼大。而右边的没头脑就更让人烦躁了, 呼噜打得震天响, 还奇异的充满着节奏感, 一波又一波,隔着一面墙疯狂的往他耳朵里窜。
叶信芳不属于那种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睡的人,但左右俩货却明显都是。
更痛苦的是,这一排房子的人感觉都是秒睡王, 个个都打呼噜,夜晚上凑在一起, 此起彼伏,整得跟交响乐一样。
在痛苦的睡了几晚之后, 叶信芳开始佩服人的适应能力, 他居然能在夜间交响乐里听出流畅感, 然后圆融的将自己化为其中的一个音符。
是的,怀着互相伤害的心情,叶信芳完美的融入耳边的乐章里。
就和现代乱糟糟的男生宿舍一样,这群平日里看上去斯文白净的书生们,脏起来不仅辣眼睛, 还冲鼻子呛嘴巴。
第一次进澡堂子的时候,叶信芳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还好不是一个大池子,而是隔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间。
不然看到那么多白花花的ròu_tǐ,怕是眼睛都要瞎了。
除了去叶玲夫家拜访那一次,叶信芳就没有再出过寓馆,十足的宅男做派。那一次拜访,他本想看看能不能请教一二,最后却根本没有见到孟家的那位举人老爷。
叶玲看到他倒很是高兴,叶信芳看到这个大姐,就觉得一股子亲切,因为她跟张氏,实在是太像了,不管是容貌还是行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叶信芳住了大半个月,只觉得一寓馆都是死宅男,日日读书,在院子里摇头晃脑老夫子做派,也不出门交际,叶信芳也没有见识到传说中的文会之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等到了四月初五,府试开考的这一天。
府试分三场,头两场只考一天,第三场考策论,连考两天,由考场提供过夜的棉被。
根本不用人喊,考生们不约而同的起了个大早,这么多人,难免显得闹哄哄的,吃过早饭之后,叶信芳与吴山一起,两手空空的前往考场。
府试与院试不同,除了一纸考引,其余的东西都不准携带。
考生甚多,府衙抽调了许多军士和衙役在街面上维持秩序,叶信芳偶尔会在人流中看到一两个熟悉的面孔,但在一晃之后,就消失不见,到最后跟吴山都走散了。
府试的考场是一座大宅院,门牌甚高,头顶悬着一面牌匾,上书“西宁府府试”,五个大字苍劲有力。院门上高高悬挂着两只灯笼,此时天色还未透亮,到显得有些阴森。
卯时一刻,院门大开。
在军士和衙役们的指引下,原本外面熙熙攘攘的考生,硬生生的被按照考引划分成六排。
这才第一道检查,就已经非常仔细,除了考引,一切的不明物,都排除在府试大门之外。
县试的时候还只是在你身上摸一摸,府试已经逼着脱衣服了,四月的天,还是比较寒冷的,万幸这群读书人,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
进行初检之后,由衙役领着考生进入临时拉起的帷幔中,就是在这里进行脱衣检查。
鞋子袜子一律脱掉,衣服也只保留一层里衣,一共有六个军士在检查,叶信芳看着衙差在脱下来的衣服鞋袜里面使劲搓揉检查,生怕夹层里面挟带小抄,他也挺佩服他们的,这份工作也不容易,像有些臭脚的人,搓着他的鞋袜,怕不是要熏晕过去。
检查完又有专人引着叶信芳进入一间大房间,依旧是如县试时那样的结保认保那一套,甚至保人还增加了一位。
多一个保人意味着什么?多花一个人的银钱!
唱保结束,有专人引着叶信芳进入考场。
看到座位的时候,叶信芳也是一愣,座位与县试是大同小异,一个小隔间,里面一桌一座,桌子上摆着一个铃铛,三面墙壁正前方四敞大开。
府试的座位号是按照县试的成绩来排的,叶信芳的座位排在中间地段,像是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光了,不过几米,便是一间厕所。
古代科举考场两大霉位:厕号和灶号。顾名思义,就是临近厕所或者灶房的考间,厕号味大难忍,灶号除了味大难忍,还有声大难忍。
如今还没开考,考间尚且没什么异味,等到午后,怕是要酸爽得上天。
叶信芳坐下后,等了大约一刻钟,就有军士陆陆续续开始将笔墨纸砚以及考卷送来。
第一场考帖经,主要是考量考生的记忆能力,题目虽简单,但难度却不小。考题按内容分为两个部分,题型相同。
第一部 分是从四书中出的题目,考题是在《中庸》中截取的一段,试卷上写上第一行“君子之道费而隐”,以及最后一行“故大德者必受命”,中间的地方留白,将近上千字的空白,主要考察考生的记忆和书写能力,写字慢的第一场估计就要跪。
第二部 分是从五经中选题,依旧是填空题,但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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