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风笑了,就像寒风那样笑着,粗浓的长眉就若两把拉长的刀。
将李扬光送入了医院,再打了个电话给金顺要他来医院照顾李扬光,然后楚风趁着夜色、任凭雨水打着潜入了黑暗之中。
他没有开车,车的体积太大,落在他人眼里容易变成鲜明的目标。自晋入二阶后,他的感觉更敏锐了些,一种若有若无的明悟缠绕上了他的心头,明悟到周身远处总有那么几双目光在紧盯着自己。
他相信这不是错觉,因而他行事更加谨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随时都将步伐和身躯隐在了阴影当中。
他即将去做的事,自然不能被他人知晓,他怕麻烦,但这事又必须要做,所以只能将此事做得无声无息。或许说,尽量做到无声无息。
先前那怒火已被他压了下去,也只是压了下去。像他这般冷酷甚至冷血的特工,怒火本是不应存在的情绪,因为怒火会燃烧人的理智,让人变成一头只懂挥爪的狼。
一头只懂挥爪的狼是很容易受伤的,受伤就会流血,流血就可能走向生命的尽头。他曾经流过血,也差点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正是因为那无穷的愤怒。
那无穷的愤怒差点将他掩埋,为了不被掩埋他只好反过来将无穷的愤怒掩埋,掩埋在内心最深处,同时被掩埋的还有那切割着的痛。
他行走在雨水中,行走在黑暗中,仿若地狱来的幽灵,诡异而孤独。
要寻找那所谓的青帮中的人,并不难,难在要无声无息。他走进了一家酒吧,点了一瓶酒,默默地喝着,一口酒一口烟。
酒吧劲霸的音乐震着,内里的人尽情地扭着,或男男女女凑在一桌玩着那不知所谓的暧昧游戏。他就一个人坐着,默默地默默。
途中竟然有两起女孩端着酒杯走向了他,明言着搭讪,均被他沉冷着拒绝。他知道自己不帅,也谈不上英俊,在这格外注重颜值的人世里本对异性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他也知道,对异性的吸引不只是颜值那么简单,好的表皮往往吸引的只是那些还不够成熟脑子充满青春幻想的小女生。真正打动异性的是更深层的东西,就像他此刻的沉冷和深邃。
是否能吸引异性,对此刻的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他不是来吸引女人的。
直到一瓶酒喝完,依然没有听到和看到他想要听到的话语和人。毫不犹豫着起身,走出这家酒吧走向下一家。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消失在雨水中,只留下一个冷漠的残影给酒吧内里几道不甘的目光。
就若上一家酒吧那样,他依然独坐在角落里,点一瓶酒,摆一包烟,一口酒一口烟。他并非胡乱地挑选酒吧以碰运气的模式来寻找目标,他的选择自有针对性。
这些酒吧在最近都有人闹过事,闹的事不大,也就是寻常的争风吃醋、拳脚相加,其中的一份子正是一些自称青帮的嚣张家伙。这从网络上可以轻易找出这些信息。
又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低眉顺眼,却又含着故作矜持的傲娇,重影的双目瞥了楚风一眼,似乎要近距离地再次将猎物审视一遍,以免选错。
楚风没有看向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感受着眼前这男子的冷漠拒绝意味,女子嘴角含笑却是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伸出纤长手指,抽出了楚风烟盒里的一根烟。殷红的指甲与白色的烟身相衬着在彩色灯光的闪照下依然鲜艳夺目。
楚风动了动,透过女子的肩看向了她的后方,只一眼然后将目光凝注在了女子的脸上,他的思感却已腾了出去,关注在了大后方的其中一桌。
那里几个年轻的男女正在热情的欢闹着,欢闹到嚣张的程度,他们是才来的,硬生生将原本在这一桌喝酒的客人赶了开去,霸占了下来。
那一桌的人似乎认出了他们是什么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是畏缩着将台子让出,走出了酒吧。
四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嚣张且乖戾,从头到脚都透着花哨和怪异,就像四只马蜂很不协调地拄在花草丛中,看着让人即惊又厌。
女的打扮性感也乖戾,或许与他们混久了,也带上了嚣张,头发染成了黄红,醒眼刺目,活生生的太妹。与四男染成乱七八糟的头发凑成一片,形象地演示出了马蜂窝中不断翘着针尾威慑四处的黄蜂形象。
这就是一群马蜂。
被眼前男子的目光凝住,女子的俏脸顿觉一热,抬眼看向楚风的眼睛,她的眼睛亮起,差点沦陷进去。
“这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女子在心底惊呼。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所看到的景象,透过对方那黑漆漆的眼眸,她仿若看到一片亮光,在亮光深处有群星在舞,在群星深处似有一无尽深的黑洞,黑洞螺旋着似要将她的心将她的灵都要吞噬进去。
她感受着自己心灵的悸动,升出投降的冲动,愿意付出自己的身、自己的心、自己的灵,只愿能到达那片黑洞的最深处。
只不过一瞬间,却恍然隔世,她的神思恍了回来,只因为眼前的那一对双目将目光挪了开去。她心底生出浓烈的失落,想要将先前的景象再揪回来。
那桌的其中一男一手嚣张地端着酒杯,另一手嚣张地伸入一太妹的裙底揩动着。他嚣张地说着:“今天老子算勉强过了一把瘾。”
那太妹不堪裙底的撩动,微微抬着腿擦揉着那只怪手,将半边身子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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