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没咽气!罢了,即是你没咽气,那便放你一马吧!待回宫后,你可要在皇姊跟前替我美言几句,不然……”
“你是说阿远没死?”品着涌至喉头的血,储良玉挣扎着捏住姚含嫣的手腕,敦促道,“你快说,是不是阿远没事?”
“即是今夜诸事,皆是为杀你而来!皇姊自然没事……”不敢想明鸢姐姐在这等大事上欺她,姚含嫣嘴硬道,“你放心!皇姊只是被明姐姐安排的假三皇姐虏至暗处,并不会害其性命……”
“是吗?”大笑着咳出几口血,储良玉拼死将佩剑横到姚含嫣脖子上,“发誓!你发誓我便放过你!”
“你——你竟是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你剑下是何人?你——”
姚含嫣小脸惨白。
她虽莽撞却不是不知深浅。储良玉少年成名,剑法自是在她之上……
“啰嗦!”提肘缓住指尖的抖动,储良玉低声道,“阿远疼你,你不会不知……若是阿远有三长两短,我储良玉纵是饮了孟婆汤,亦会回来寻你索命!”
“你……你莫要这样说,我已经不打算杀你了……你会好好活着的……你?你怎么了?”
被肩头的突如其来都重量惊到,姚含嫣猛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泛白的眼睛。
“啊——”尖叫着退出两步,姚含嫣惊呼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主子!”瞧不惯姚含嫣浑浑噩噩的模样,追随其来祈山的谋臣谄媚道,“您大事成了,发哪门子呆呀!”
“成事?成什么事?”浑然不觉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什么差错,姚含嫣喃喃道,“皇姐已经回宫了,你我还是快快准备面君吧……”
“什么?主子您是在说笑吧?”
追随含王的谋士抽了抽嘴角。她行走江湖十几年,还没见过如含王这么糊涂的主子。君王坠崖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叹息着与姚含嫣一拜,谋士低声道:“即是王爷已那拿定了主意,我们还是快快下山吧!方才你欺了陛下,说文薏在在下棋……待文薏反应过来,却是会与储雪衣一同与你作难……”
是啊!还有储雪衣!惊慌失措地领着谋士从索桥上跑过,姚含嫣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她只要回去歇一日,一切都会转好。
皇姊此时定与三皇姐在山脚的私苑饮酒,等她们盅酒饮罢,定能冰释前嫌。到时,她为将,三皇姐为相……皇姊还是她高高在上的君王!
除此,那讨嫌的储良玉一死,明鸢姐姐也定会异常欢喜吧!
点足记起明鸢所言的储良玉是个奸贼,姚含嫣莫名激动起来。
皇姊若是知晓她与三皇姐联手除贼,怕是会大吃一惊!
皇姊许会夸她长大了,又许会板着脸训她“莫要再任性”……
在脑海中演绎过姚怀远那欲言又止的语调,姚含嫣笑出声。
“王……”见姚含嫣竟是在山头大笑,谋士连忙劝阻。君王刚薨,她可不想在此时去触文薏之流的眉头。
不知姚怀远已死,姚含嫣不明就里。
“可是明鸢姐姐还留了什么话给本王?”
“回主子……”谋士抖抖袖子,阴沉沉道,“明相要主子将储良玉的尸身抛至山下!”
“怎么不早说?”伸手从沿途的桂树上折下枝桂枝,姚含嫣不耐烦道,“都走了这般久了,你莫不是要本王折回去?”
“主子莫恼!此事小的已经办好了。”
拱手搭话,谋士将自己私自命人往储良玉身上补刀一事压下。
未察觉谋士面容有异,姚含嫣兴致勃勃乘秋风,登辇返都城。
姚含嫣走时,露水正重。山下储雪衣与文薏亦选在此时结伴,上山迎君王。
“陛下似乎不在此。”低眉望着地上的马蹄印,储雪衣与文薏交换一个眼色。
文薏点头。
她也稀奇山上会如此多的马蹄印。
俯身察看地上的马蹄印,文薏的双眉越蹙越紧。
“这山上当真只有陛下和储将军来过?”
文薏抬头问身着华服的储雪衣。
储雪衣不解:“文统领的意思是这山上还有旁人来过?”
“这不是我的意思。”
摇头止住储雪衣的猜忌,文薏指着马蹄印道,“这是这些印子的意思……”
“印子?”凝眉想过自君王与女祭上祈山后,只有储良玉上过山,储雪衣面色一白,“多少人?”
“恩……”文薏思忖片刻,起身给出个模糊的说法,“估摸只有十来人……但……不好说……”
“如何不好说?”与文薏一同上马,储雪衣扬鞭指着前路,“这山路一向是单行道。无论是几人,只要我等到山顶便知道了……”
“储大人高见……可这却不是我担忧的……”匆忙翻身上马,文薏提点道,“今日不同往日!有陛下在此,大人怎敢掉以轻心!”
“文统领莫急。”偏头与文薏一笑,储雪衣道,“有微臣阿姊在此,微臣敢确保陛下无虞!”
“是吗?”冷哼着打马上前,文薏将储雪衣丢在身后。
身为禁军统领,她与储雪衣这等文臣不同,储雪衣活着许有私心,而她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护卫君王。
嫌恶地瞥储雪衣一眼,文薏默默记起明相的嘱托——定要在天明之前赶到祈山。
当下,天已是明了。
暗恨自己竟是在山下与储雪衣耽搁了那般久,文薏道:“待文薏见到陛下,定要在陛下面前将大人参上一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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