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罗看到女儿吃了刘婧煮的膳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满是感激地拉着刘婧的手说:“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
“田郡君不必如此说,那是奴婢的本分。”刘婧摇头一笑说。
“那庸医还不及你有办法呢。我看仙佑服了一些金银花水后,喉咙定是缓解很多。往后就给她吃些清淡的流食,想必不会有大碍了,此事真要谢谢你。难怪你深得王爷的喜欢,看来我们是不得不服他的眼光了。”春罗笑意盈然,亲切地拉着刘婧到偏房坐下。
“奴婢也很高兴得到田郡君的认可。”刘婧环顾四周,室内装潢简单而不失雅致,虽不及其他侧妃的富贵华丽,倒也秀丽典雅。
“想来,你在藩邸也待了有三、四个月了吧?住得还习惯吗?”春罗掐指一算道。
“挺好的。刚开始由于对一切太生疏,许多事务都不上手。如今好了,什么事都能得心应手了。”刘婧认真地回答。觉得她比起其他两位侧妃,应是最温顺和贤惠的人。
“与人相处都怎样?没有人欺负你吧。”春罗倒是很关心刘婧的生活现状。
“那是自然。王妃与侧妃们都很好相处的,只是……”刘婧欲言又止,害怕言语中有所冒犯。
“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你应该要相信我的为人,不是那种搬弄事非的。况且,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早已视你为自己人看待了。”她看出刘婧的担心,连忙坦诚说道。
“只是觉得王妃有一点严厉而已。”春罗应该明白刘婧指的是上次犯了家规之事。王爷都首肯的事情,秉懿却仍然不依不饶的,实在有些不该。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其实,王妃这人啊,表面上虽然有些盛气凌人,可内心却是无比善良的。你也不用太怕她,她不过是爱钻牛角尖罢了。她若是那种恶毒的妇人,又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两位侧妃平安顺利地生下王爷的骨肉与自己争宠呢?唉,有很多事情你也不必要知道。只要明白王妃不是一个坏人便行了。”春罗说完竟叹了一口气。
刘婧本以为三位侧妃都是妒恨王妃的,唯有春罗却是另一番想法。这让刘婧稍稍感到欣慰,毕竟王妃并不是寡不敌众。经春罗的这么一说,相比之下,刘婧如今倒觉得是芍芬城府深,醉媚心机重了。
盛夏炎热,午后更是闷热难言。蝉的鸣声一声近一声远地传来,甚令人烦躁不安。刘婧昏昏然斜倚在凉塌上,半梦半醒,这个午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她只好起身穿好衣裙,到铜镜前再次整理凌乱的发髻。
刘婧最近的气色已红润许多,越发衬得面容嫩白娇艳。她只选用了一支银镀翠花簪别在髻上,别致又不张扬,很适合她的身份。
突然,有清脆的声音至门外隐约传来,是巧帛在唤道:“刘娘子,王妃传旨唤您去紫云院开例会呢。”
刘婧闻得“王妃”二字,连忙道:“好的,我立即就去。”
王妃传旨,刘婧一刻都不敢怠慢。照过镜子并无不妥之后,她便匆匆去了紫云院。
秉懿端坐在正堂之上,张管家已早早就到了。刘婧也候在她的身边,等着其他的侧妃到场。室内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那是因为香鼎内焚了鸡舌香。小小的香球借着炭火微熏,自香风袅袅,低回悠长。
过了一会儿,芍芬、醉媚与春罗也陆续到了。秉懿见人已到齐,就清了清嗓子说:“诸位妹妹既然都到了,那我就要交代一些事情了。”
她扫了在座的每个人一眼,正色说了起来:“近日朝廷动荡,人心不安。金国入侵者日渐猖狂,企图又生事端。官家下旨要宫中缩减开支,以节俭出大量的军费用于今后的战事上。既然皇宫都这样了,那咱们藩邸当然也不能落后。自下月起,你们每人的月钱都减半,还有衣物手饰的开销都有一个不同的限额。”
醉媚眉心一动,立即有些不满起来:“月钱都减半了,怎么连开销都限制了。那可怎么活啊?”
“张管家!”秉懿也不理她,只对张管家说道:“你发给她们每一房的开销限额单。在座的各位不必多言,一律要严格执行。”
“是!”张管家低下头,把早已准备好的清单分别发到她们的手中。
看到清单,反应最大的当然是醉媚。她涨红了脸,掩饰不住地动怒道:“为何我的限额最多。姐姐不是不知道,相比她们,我房中的人口最多,衣物开支各方面当然是最大的,怎么我的限额还比旁人的多了去了?”
芍芬低头暗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也不出声。明眼的人都知道,谁让她前阵子惹恼了王妃,分明是自取其辱。
“也是啊,妹妹房中还有两位小宗姬,再怎么说也比我们开销大些。姐姐是否还能酌情加一点于她?”春罗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其他,大着胆子帮醉媚说话。
秉懿却冷冷地说道:“醉媚平日里购的衣物与贵重手饰是最多的,如今买少一点也是应该。以我看来,醉媚的衣物已足够多,不必再添新装了,留着银两为两位小宗姬添置即可。”
“姐姐这样说,未免有些公报私仇了吧?”醉媚心中不忿,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秉懿斜斜地睨了醉媚一眼,声音突地拔高,变得锐利而响亮:“你只要知道王府里是谁在当家便可以了!同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哼!你这根本就是仗势欺人。”醉媚已不怕与秉懿撕破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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