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过解毒草,却从来没有见过,只得紧紧搂着沈蓉对燕绥道:“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沈蓉被咬的不重,但燕绥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下跑,沈幕这回再不敢贸然进哪个山洞里,找了一处平坦的大石把沈蓉放好,却不敢乱动,站在一边看着沈蓉的伤口干着急。
燕绥走了大抵有两柱香的功夫,沈幕就觉得身边周遭一暗,胡强带着十几个手下把他团团堵住,笑呵呵地道:“沈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幕手指紧了紧,面上竭力镇定道:“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胡强其实本来在山的那头躲着,是想着趁乱劫走沈蓉,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山上乱套之后他也准备往下逃,误打误撞竟在这里撞见了。
胡强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为难沈公子,只要沈公子把你妹子交出来,我放你安然下山,如何?”
沈幕从箩筐里把锄头取了出来,沉声道:“你做梦!”
胡强把手一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燕绥匆忙冲下去去摘解毒的药草的时候,想到两人早上还在谈笑风生,心头就忍不住发堵,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幸好没到山脚就被他发现了几颗草药,他匆忙拔下来就往回赶,却只见到沈幕后脑青肿着趴在地上,身边的沈蓉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幕虽说身手不差,但是终究双拳难敌二三十手,一个防守失当的功夫就被他们瞅准机会打晕了过去。燕绥脸色难看的走过去扶起他,用力晃了晃,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沈幕被他晃了一晃才醒过来,勉强抬手指着一处方向,断断续续地道:“阿笑被...胡强的人...带走了,他们往...那边去的,你快去救阿笑回来。”
燕绥目光一戾,见他神智勉强清醒,强撑着能坐起来,也就不再多问,把蛇药放好,冲着他指的方向往下大步追赶过去。
......
沈蓉醒来的时候,除了小腿上的一处还算清凉,整个身子都跟木头做的一般,连舌尖都是发麻的,手腕还被人捆着,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辆疾行的马车,勉强抬了抬眼皮,就见胡强那张老鼠脸在她眼前晃悠。
胡强见她醒了,先是一怔,继而殷勤笑道:“沈姑娘慢着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我才命人给你用过药。”他说着难免吹嘘了一下自己:“多亏我是本地人,这才知道这金环蛇毒的解药,不然你真要麻烦了,性命只怕都难保。”
虽说是他把沈蓉抢过来的,但是眼看着那位镇抚史对她那般上心,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反而还得百般讨好巴结,说不准这位沈姑娘以后就有大造化呢,要是她能替自己美言几句...嘿嘿。
他说完一双贼眼又偷瞄过去,在沈蓉脸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暗赞一声真是个谪仙妙人,难怪他老子和那位镇抚史都念念不忘的。
沈蓉脑子懵了会儿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嫌恶警惕地看了胡强一眼,暗暗捏住袖子里备用的一枚木簪,边戳着绳子边大着舌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呢?现在这是哪里?”
胡强本来想实话实话,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信口胡诌道:“我方才下山的时候,只看见姑娘在半山腰上躺着,并不见令兄的身影,别是扔下你自己跑了吧。”
沈蓉对他的话自然一个字都不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要撑起身子:“放我下车,我要回去。”
胡强忙要拦住她,就听咯吱一声,随即马车重重颠簸起来,他骂骂咧咧地出去要看,嘴上喝骂道:“你们怎么拉马车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沈蓉屏息听着,就听外面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是乒乒乓乓刀兵相接的声音,然后再是刀枪入肉的闷响,她只能隐约看到胡强的那些狗腿躺了一地。
她心里又是着慌又是焦躁,身子却使不上劲来,马车外胡强惊慌道:“大人,我可没有...您这是...”接着便是‘扑’地一声,胡强的后半句永远消失在了嘴里,然后就是肉.体倒地的声音。
沈蓉简直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先是胡强莫名其妙地把她劫走,接着又是一帮人冲过来把胡强等人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杀人的是什么人?!
她也来不及细想了,勉强撑起身子就要跳车逃生,就见马车帘子一下子被掀开,施既明手里执着绣春刀,刀尖还带着血,他见着沈蓉面露惊喜:“阿笑,你没事吧?!”
沈蓉这下更加蒙圈了,也顾不得浑身酸麻,起身问道:“施既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既明深吸了口气,用没拿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道:“山上才修好的栏杆又被冲垮了,我带着弟兄们本来准备下山,没想到见到胡强等人形色鬼祟,所以上前盘问,没想到他们竟然劫持了你,幸亏我多问了几句才把你救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帮她把绳子割开,轻轻给她揉着手腕,柔声道:“你别怕,胡强那厮已经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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