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数月,我到过武陵,到过洛阳,现下要到江城去了。可我却仍然不知道归山在什么地方,左惟轩只说归山入口在江城附近,归山却不在江城。我再细问,得出的答案却让我满腹疑团不得其解:无人知道归山的正确位置。归山乃是出名的秘境之一,只知道其位于江城,长沙,武陵与江陵这四城之间,在一片延绵千里的荒原中心处,常人无可能达,遂有大能于江城城郊隐蔽处,以阵法搭建了一处入口可直通入山中,然只有持有“钥匙”的人才得以进入。
江城是武汉,武陵乃是常德,江陵便是荆州,再加上长沙……
这四城之间的所在,在我的认知里,合该是岳阳。
归山在岳阳?可岳阳乃是着名古城,周边水源充沛,江河湖泊星罗棋布,哪有可能是千里荒原?若真是千里荒原,那岳阳城哪里去了?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恍然记起,岳阳还有一个另名字,叫作巴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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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魔尊大人,你真的认得路吗?」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没好气道:「我们在这里绕了大半天了?」
左惟轩脸色微赫,正色道:「很快就到了。」在我听来却是多少带了点不确定。
江城往北一百三十里的云雾山,相传山中常年云雾缭绕,常有仙家出没,在江城附近一带小有名气。
我与左惟轩从午后开始便在这山中游荡,虽说这山明水秀,山花遍野的风景煞是好看,但是一逛就是五六个时辰谁受的住?
说来也怪,今日这山中半点雾也无,跟附近山民口中所说的,时时弥漫着雾气的形容不大一样。我对归山入口究竟长什么样一点头绪都无,问左惟轩,他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别无他法,只得跟着他百无聊赖地在这山中遛弯。
时至夜半,明月高悬,我早已累得没了脾气,抱怨了两句,坐下就不愿再走。
「宁姑娘,」左惟轩无法,只得转身折回,「是……饿了吗?」
「不饿。」我气不打一出来,真是半点都不想和这人再废话,「累,走不动了。」
「抱歉,」在我面前半蹲下,左惟轩的神情既是失望又是委屈,「我……没想到会找不到。」
废话,这山延绵几十里的,入口有多大?连个确切一点的特征都没有,要怎么找?雾山让左惟轩带我回来,却连进入归山的正确方法和位置也不曾告知,左惟轩也傻傻的不知道问,害我跟着白走五个时辰的山路,到底是谁耍谁呢?
左惟轩这几日对我处处迁就,两人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下来,离别在即,我也不想再生嫌隙,便道:「我实在是累了,要不我在这里坐着,你找到了再来带我?」
犹豫片刻左惟轩便点头应了,道:「那你在这里别乱走,我找到了就回来。你拿着这个。」说罢将一小团黑焰放入我怀中。
目送他隐没在黑暗中,很快就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月色清亮,山林间的花草木石都被镀上一层冷冷的蓝光,石缝中传来蟋蟀的鸣叫。我坐在大石上头,双手抱膝圈住黑焰,脸枕在膝盖上,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周围越发的安静,连虫鸣之声都不知不觉消失得一干二净。我睁开双眼,四周不知何时已起了雾气。有如实质的浓雾在我身边流淌,时浓时淡,绵绵不绝。身边的树影都已看不真切,我却在隐约在雾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景象,颓垣断壁,残砖败瓦,残破的废弃古城,弥漫着死气,连根杂草也无有的死城。
「左、左惟轩!」我不敢胡乱走动,只能在原地团团乱转。原本坐着的大石早已不知所踪,孤身站在破败的街道上,丢失了门窗的建筑物犹如黑洞深不见底,我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左惟轩的名字。
左侧耳根处有些许极细微的碰触,就像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吹气,我悚然一惊。
「左、呃……唔……」未及呼救已被冰凉的手从后方捂住口鼻,紧接着颈侧一痛。
松开了我的口鼻,冰冷的手下移,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高,我像被扼住喉咙一般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之声,颈侧疼痛加深,眼前景象逐渐昏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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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牙关,沾着血的尖牙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抱紧了身前失去意识的少女,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伤口上缓缓溢出的鲜血,再将附近的血迹一一舔净。修长的指轻抚着少女玉白色的脸颊,略显苍白的薄唇吻上期待已久的芳唇……
「欢迎回来……我的……鸟……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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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姑娘!」浓雾初泛之时,左惟轩已觉不妥,快速原路飞奔而回,而坐在大石上的少女早已不知所踪。
「宁姑娘,你在哪里?宁姑娘!」在无法驱散的浓雾中摸索着前进,左惟轩小心跟随着留在少女身边的阴火的气息。
行至数百步,眼前浓雾渐散,竟已身在悬崖边上,不远处站着一名身形修长、脸色苍白的男子,容颜阴柔旖丽,雌雄莫辨,手中捧着一团细细的阴火,眼神冰冷,神情似笑非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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