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自己关在房内一直没有出门,直至数天後,佘利托再次找到了她。
他寻到她时,若伊正裹着一袭拽地的洁白缎被,坐在房间露台的围栏上。
缎被掩映之中,是一双光洁如玉的腿。那双腿悬在半空,百无聊赖的踢踏着空气,叫人心惊胆战,害怕她在下一个瞬间就会淩空陨落。
看到坐在高处摇摇欲坠的她,佘利托的心凭空漏跳了一拍。
他慌慌张张的冲上楼。
少女对於佘利托能够随意的出入潼恩的寝宫没有表示出任何的讶异。
在少女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佘利托看到了极度的漠然,那是一种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的表情,仿佛就连自己,也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东西。
就像有人用力拽着他的心狠狠一揪,佘利托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几日未见,少女曾经娇俏红润的容颜清减了不少,她的眼底仿佛覆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眸色清冷得就象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玄冰,眼神中几乎看不到一丝的温度。
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破门而入的佘利托,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就又将头转了回去,身子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晃了一晃。
佘利托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就要挣破胸口。
他冲上前,从後面紧紧的抱住若伊。
“不要……不要跳……”
少年的骨节因为过分的惊惶而攥得发白,他的怀抱是如此的用力,仿佛像是想将少女摁进自己的胸膛。
少女垂下了头,露出一段白腻的脖子。
半晌,她终於开口。
“我没有……这个打算……”
她的声音清润不再,里面暗藏着几分沙哑,可以想像得出她是怎样日夜被迫承欢於潼恩身下,又是怎样哭着喘着娇吟着,嗓音碎了一地。
即便她做了解释,可是佘利托依然很害怕。
那日潼恩当着他的面,那般暴虐的用银做的烛台侵犯她,光是忆起那时的场景,佘利托都会不寒而栗。
他不肯松手,坚持要若伊从坐着的围栏上下来。
若伊在他怀中动了动。
“呐,你看那边,那片海。真蓝。”
少女仰起头,目光仿佛触及无比遥远的过去,和渺不可见的未来。
坐落在城中制高点的王宫,拥有着帝国最壮丽的景致。
远方的海接着远方的天,在秋日清澈的空气里,天和海仿佛都是透亮的,澄明的,仿佛即便身在囚笼,也能听见那随性的海涛声一波接一波拍打在岩礁上,激起万千碎钻般的水沫。
风是自由的,海是自由的,而她,却不是。
“我带你走,好吗?”少年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清俊,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走?”少女扬了扬眉。
她当然想走,既然赖安得了大赦,这一场用身体做的交易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可是……你不是也被关在这里了吗?”
少女问得小心翼翼。
她一直以为佘利托是因为和她大致的理由才被禁足宫中,她生怕心中悄然滋长的希望在下一个瞬间又会无望的破灭。
佘利托摇了摇头。
“我是祭司……我……我之前……只是不想走而已……”
而现在,他有了出走的理由。
这个永远循规蹈矩的少年,永远按部就班的少年,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打破桎梏的冲动。
少女在他怀中动了动,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慢慢变得温润起来。
“真的……可以走?”
“嗯。”
少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溢出,又顺着面颊滑落。
少年心疼的帮她擦掉越渗越多的泪水,可是就像控制眼泪的阀门突然坏掉,最後只能徒然的由得她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她裹在缎被中的身体是如此的娇弱,那半露出的肩颈上依然满是潼恩留下的深深浅浅的性痕。在那个瞬间,佘利托只想要将这副因哭泣而颤抖着的身子永远的抱在怀中,呵护她始终。
三天後,为病重的统帅祈福的祭天仪式即将开始。地点是距离零时区好几天路程的第四区。
人类在地球上繁衍生息了几千年,一场核战争就将这些既高傲又脆弱的生物打回了原型。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早就被科技发展遗忘的人们重拾起了千百年前曾一度废行的各种仪式,於是神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朝政之上。
佘利托便是被金瓶掣签选中的人。
他们服务於帝国,衷心於统帅,存在的意义与其说是为神代言,不如说是为了禁锢封闭愚民们的思想。
神殿在帝国的各个角落遍地开花,哪怕是在十三区的那片破败萧条中,神殿依然是最抢眼最光鲜的所在。
而帝国最巍峨的神殿则是在第四区——环绕着一株夜间枝桠上会燃起荧荧光火的参天巨木。
身为统帅硕果仅存的血亲,潼恩本来应该出面主持这场盛大隆重的祭天仪式,然而他并不想为了一个浑身散发出垂死的气息的老东西费半点心思。
第八区恰到好处的爆发了骚乱,於是潼恩恰到好处的得以脱身带人前往镇压。
潼恩离开王城後,让一众神官诧异的是原本从不抛头露面的大祭师,忽然提出愿意接替潼恩前去主持祭典。
没有人能反驳他。
负责祭祀仪式的事务官手忙脚乱的开始替佘利托准备祭典所需的礼袍。可是当佘利托提出还需要两套小一点的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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