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他拿出一款玉百色的胭脂,气味是幽兰花香,香味儿清丽脱俗,却又飘飘忽忽,却一点一点地沁人心脾,让人自失起来。
刘娥照着铜镜轻轻的涂抹了点,立刻使她本就吹弹可破,白如凝脂的皮肤变得更加清透无瑕。
“很适合你。”许圆圆端详了一阵后,觉得这股香气与她内在气质很相配。
接着许圆圆买了一个红珊瑚番莲花钗和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刘娥拗不过她,也只好要空雕花芙蓉滴粉珍珠玉环。
赵恒正要结账,忽然仆人小五向他们匆匆跑来,附在赵恒耳边说了几句,赵恒的眼眸立刻变的闪亮,似乎无比激动:“父皇,父皇居然答应了!”
赵恒立刻上之小五去雇辆马车,对赵元份说:“父皇居然应允了我去看大王兄,你——”
“自然是一起去了,都三年没见,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病好点了没。”
赵元伤竟也是无比兴奋,又有些感慨。
刘娥疑惑的转过身:“王兄?”赵恒一般不太喜形于色,而这次……
赵恒结过账:“马车上和你详谈,上车吧!”
轮子的声音辘辘的响着,四人共坐在马车上。
赵恒道:“事情先从这说起,当年父皇因害怕他四弟秦王赵廷美继承皇位,便诬陷他与卢多逊密谋造反,将其废为庶人,迁居涪陵,我大王兄,赵元佐深知四叔实乃父皇迫害,出面向父皇申辩,可父皇不听,继赵我行我素,后来四王叔来到房州,因忧悸成疾而病逝了,这其中也少不了父皇的关系。四王叔死后,王兄因病发狂,一次宫内宴会,王兄的病略有好转,因为父皇怕耽误他的病情所以不在赴宴之列,也没有告诉王兄,待诸王叔与大臣宴会后回来,晚上经过王兄的宅府时把此事无意告诉王兄,王兄于是发怒,喝醉酒后在晚上纵火烧宫,父皇大惊,诏令派御史捕捉王兄,送到中书省审问后,废为庶人,禁闭起来。”
“父皇一直很疼来王兄,而王兄在父皇的调教下也一直很出色,相貌与父皇也极为相像,要不是他变疯,二王兄得恶疾而死,太子之位也轮不到我。”赵恒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似乎是在回忆,可又夹杂着一些别的感情……
“但母后和我依然多次请求父皇,前些天母后又求了次,本来都是无果,谁知这次……”
刘娥的手紧紧抓着扶手,手心中以经全是汗,湿乎乎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苦闷,没想到皇家的亲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圣上可以废了弟弟与儿子,而儿子竟然可以纵火烧父皇的皇宫……
虽然赵元份对刘娥颇有好感,但还是微微惊讶赵恒把这些告诉了刘娥,不过又一想,赵恒如此聪明,必是信任了刘娥,再者,刘娥无什么家族地位,也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谈话结束了,马车辘轳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轻轻地一顿儿,应该是到了。
这里似乎是个将近废弃的宅院,大门上的红漆褪得很严重,石柱上也很斑驳,给人一种沉闷腐旧的气息。
门口竟是有几个人看守的,不过既然圣上下了旨意,也就没有不让他们进的理由了。
他们冷淡的行了礼,规矩的开了门——
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脏乱不堪,虽然生了些野草,也显得有些旧,但起码还是能让人住的。
正对他们的就是一个男子,陈旧却整洁的长书几上铺着几张干净的纸和一摞陈旧的书。
那男子低着头,安静的写字,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种经历过大风雨之后的深沉。
衣冠虽陈旧但很整洁,看他凝神书法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是个疯子。
那男子就是赵元佐,他闻声抬起头,平静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痴傻与疯意!
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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