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敢告诉他们,其实我一个礼拜赚的就比他们一整年赚的更多,说出来他们肯定都会吓一跳的吧?当然,当时光放高利贷,每个礼拜也就上千块钱而已,后来是有了其他路子,更加赚钱,赚得不要不要的。
你猜他小弟借走钱干嘛去了?其实也很好猜,就是赌呗。
当时我对赌博的印象还停留在妈妈偶尔去打个麻将,或者过年的时候一群大人会围坐在一起翻牌九什么的,对于赌场是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豹哥说他又拿去赌输了吧,他低头不吭声,然后就听见豹哥在骂他,还不戒掉,再不戒掉就别叫他哥了。
当时我听到赌,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也还是蛮新鲜的,就跟他打听赌场的情况。炮哥一听不得了,让豹哥管好自己的小弟,千万不能带坏他最疼的妹妹。
看炮哥这样我也就没好再问,反正他不是常来学校边上的嘛?随时逮住问不就行了呗。
摆场台,就是开赌场的意思,是我们这边的方言说法。其实摆场台也是之后的事,之前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忘了说。
当时不是老离家出走嘛,记得有大约一周的时间,我是住在飘姐那的。具体是哪一周我也忘了,反正那个地方的位置离曲鸣不远,走路也就5分钟的路程吧。还记得前面说过的我买小灵通的地方么?就那家店的正对面的小巷子里进去。
她和她老公(其实是男朋友)一个叫小亮的混子住在一起,就一间大概也就10平方的小房子。里面一张床,床的那边铺满了泡沫垫,还有一个电视柜,一台电视机,一个储蓄罐,一个衣柜,几床被子。在我去之前总共住了6个人,飘姐和小亮,还有小亮的四个小弟。排第一的小弟叫老小,第二的叫科科,第三和第四的名字我忘了,姑且称呼他们为c和d吧,c还有个女朋友,偶尔也会住到这边来,d是刚跟小亮没多久的一个小弟,还没进过局子,其他几个都被抓进去过。
我去的时候,小亮的右手听说是被砍了,绑着绷带终日躺在床上。飘姐和小亮睡床上,小亮四个小弟睡地上的泡沫板上,我算是飘姐带进去的,算是跟飘姐的人,她对我很好,不让我睡地上,非要在床上给我挪出一块地方让我睡她边上。也不用我出去买饭啥的,平时就跟着她在房间里看看电视或者偶尔陪她出去逛个街。
小亮应该是仇家很多吧,这个小巷子走进来七弯八拐的很绕人,我跟着他们走过好几次才认得路。他四个小弟也都很警觉,每次出门老是回头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就怕被跟踪,出卖了他们住处的位置。
每天由他四个小弟出去敲诈小学生和初中生,敲诈来钱以后买饭回来给大家吃,剩下的钱都得放在电视机上面的那个储蓄罐里,小亮他自己就终日躺在床上看电视和睡觉。
有一天那个d晚上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外套口袋里掉出来一张五块钱的纸钞,这下闹翻了天了,小亮非说他私藏钱,被他另外三个小弟打了一顿不说,晚上还不让他睡觉,在床前跪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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