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一次去化疗的时候,遇到同病房旁边床铺的一位老太太,她化疗从来不难受,从来没有睡不着,从来不会半夜睡着睡着忽然又起来要吐,从来没有头晕恶心啥的,精神状态很好,一直笑着跟大家聊天……我妈妈很羡慕她,说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难受呢,说她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的样子呢。我爸说人家老太太家里条件好,打的是好几万一针的国外进口药,没有那么强的副作用。然后我妈妈就说那算了,万一没治好又复发了,我还要给凡凡多留点钱呢。
瞬间泪奔。
第一次读懂什么叫“我们成功的速度,一定要赶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在化疗了六次以后,我妈妈当起了逃兵,再没有去做过最后的那两次化疗。
妈妈化疗期间,我在曙安也认识了三拨人:一拨是桌游室的朋友,一拨是我们曙安当地一个lol俱乐部的朋友,另一拨只有一个人,就是嵊州的陈山永。
先说桌游室的那拨朋友吧,是我在上年玩得最要好的一帮朋友。起初是在论坛里看到他们桌游室哪天要搞啥啥活动,里面飞行棋啊、大富翁啊、三国杀啊、杀人游戏啊等等各种桌游都有。
这里触动我的就这两样游戏,一样三国杀,豆豆教我玩的,另一样就是杀人游戏。
还记得第一次体验类似杀人游戏的游戏,是在高一艺校的某节表演课上——单建东老师的课。
上半节课上完了,课间休息十分钟,很多同学跑去上厕所,我没去。但是我要死不死地偏偏不小心把苓苓的茶杯给打翻了!单老师灵机一动,嘱咐我们谁都不要透露是我打翻了苓苓杯子的事情,就让苓苓回来自己猜。
苓苓上完厕所回来了,单老师让他猜,全组10多位同学,是谁打翻了她的茶杯。在她猜之前,我们可以一人说一句话,可以是帮忙推理分析,也可以是故意撒谎表演,什么都可以,然后每轮让她猜一个人,还得说原因。反正这就当个游戏,苓苓要是能在最后一个人之前就猜对,那就是苓苓赢。要是一直猜到只剩最后一个人,之前都没猜对,那就算苓苓输,我们其他所有人赢。
其实玩这种游戏我最尴尬了,苓苓全班没有任何交心的好朋友,就我一个。这时候却总感觉我在和大家合起伙来耍她玩。可单老师说这是逻辑推理游戏,是我们学表演的人平时最该去玩的一种游戏。游戏就是游戏,感情就是感情,两者并不冲突。
苓苓回来了,她一个一个地猜,一个一个都不对,猜到最后全场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她不可置信地说她怀疑了全世界都没有想到过要怀疑我。
我其实也蛮尴尬的,在游戏开始之前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老师必须要我们玩,而其他同学也都觉得很好玩,也只能事后再弥补了。
全部猜完,游戏结束,单老师说苓苓输了算他的,他掏钱去给我们买了一堆零食当奖品。然后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又带我们玩了两场类似的杀人游戏。
两场的模式都一样,全组十多个人都去外头,每人轮流进去见单老师一面,单老师表示十多个同学里他只和一个同学说了话,但是所有同学都不许透露,作弊就不好玩了。依然是先让我们轮流发言,然后轮流投票选出最可能的那位同学。单老师提醒我们,可以利用任何道具以及任何事例来伪装自己,哪怕躺在地上撒泼大叫不是我,或者哭个昏天暗地,哭到大家都信不是你,那大家也只会夸你演技好,有本事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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