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6月,酷暑还没有真正来临,习习的凉风吹来,湖畔的垂柳在风中摇曳生姿,长廊里的石凳成为学习们纳凉交流的聚集地,这里一簇,那里一团,黑压压的,成为一道别致的风景。
易文儒不知道自己在火车站呆了多久,
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时分,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入水运湖畔的那一刻,犹若隔世般,可能是因为毕业,也可能是因为刚送走顾辰雪,深深地疲惫感袭来,选择了一把长石椅,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声响,慢慢平复内心的不安。
错乱的时空,慌乱的脚步,仿若一个孤魂野鬼般游离在第6空间,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遍布自己周围的是黑暗和寒冷。漫无边际的黑,不知名的夜,连天空都没有光泽,无助与彷徨,在这一刻袭来,易文儒慌了,开始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左挪一步,右跑一圈,四周都是一个样,辨不明方向,道不明所以。
一阵惊悸,易文儒猛然醒来,人群早已散去,四周漆黑一片,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一层层的微光。昏黄的路灯下,翠柳越发静谧,让人流连忘返,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夜晚,易文儒注定了辗转反侧,难以释怀。
回到寝室,发现只有苏禹哲还在收拾行李,另外的两个床铺上空落落的,地上堆满了行李箱、书本,还有其他杂物。曾经欢闹的寝室一时间冷清了很多,伤感是不可避免。
“吃饭没?”易文儒率先开口!
“还没,只顾着打包行李了,这么多东西,看来明天还要找物流公司往家托运这些东西。”苏禹哲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
易文儒静静打量着这个相处了4年的同学,不是不熟悉他,而是非常熟悉,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家庭条件优越,家教也很好,可是却没有其他富贵子弟的那些习气,人很好相处,吃穿用度也非奢侈名牌。大学期间结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南方人,两个人很相爱,但就在前几天分手了,原因很简单,两人工作不在一个城市,来回奔波,彼此都吃不消,索性分开了。
一时间有些无言,“走,一块出去吃,就剩我们两个了!”
“好!”可能气氛有些压抑,苏禹哲也没多说。
学校后面的小吃街,“绿杨村”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餐馆,老板人好,饭菜的量很足,关键是价格也不贵,店家的生意一直很好,他们每次来都要排队。这次来,已经过了饭点,大厅里面还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个两人的空位。
翻看4年基本没什么变化的菜单,两人很有默契点了份爆炒回锅肉、青椒牛肚、蚝油生菜、清炒生笋,和一份清蒸蛋羹,要了几瓶啤酒,浓浓的别离在酒精的催化下,让人充满了回忆。
一个人,4年的时间都生活在一个地方,纵使再冷漠,离开时也会对这个地方充满怀念,更何况是大学这个地方,包含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包含了太多的成长烦恼,包含了太多的痛苦与无助。
“易文儒,你和顾辰雪……你难道就没想过迈出那一步吗?”
“我也想,可是我……”易文儒有些呢喃,“我始终放不下父母出车祸那晚,我在纠结着什么,那一刻我真的很自责……”
“你父母的事,那纯粹是一个意外,肇事者逃逸,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4年了,你难道还没有走出来吗?”
“苏禹哲,我放不下,你可能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感受!当我连夜坐火车回家后,我看到的只是父母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里没有知觉的身体,我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刻没有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当时肇事者逃逸,是现场一幕目击者及时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父母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一直在呼唤着他们在远方的儿子,可是当时我正想着自己该找一个怎么样的时机向顾辰雪表明的心意……”易文儒眼角湿润了,“我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可是我必须撑起来,我要找到肇事者,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让父母走的安心,你知道那一个星期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易文儒……”苏禹哲深受感染,不禁有些哽咽,千年不变的冰山今天卸掉所有的伪装,回归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仿若当年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你太累了,这些年你承受了太多!现在你毕业了,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当年那样少不更事!看开些……”
“我也想看开,可是真的不容易啊!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之后,我专门到父母出事的地方做调查,到相关部门调监控,后来肇事者找到了,也以法律的手段给与了严惩,可是我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见到肇事者的那一刻,我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好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看到他身后的一家老小,还有残破不堪的房子,我硬生生的扼制住自己的愤怒!后来了解到,他是急着给湖北的一个老板送货,又是大半夜了,原本以为没有人,在转角处没有踩刹车,谁知迎面驶来一辆三轮车,结果……”
“苏禹哲,你知道吗?我了解到事实真相的那一刻,有多自责,有多悔恨,有多无奈!”一阵哽咽,易文儒重重的喝下眼前的那杯酒。
“易文儒,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苏禹哲不禁一番安慰。
几瓶啤酒下肚,两人的情绪都好了些!
“我是喜欢顾辰雪的,很喜欢的那种,我第一眼望见她时,就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后来随着接触的增多,我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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