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梦,胡十槿醒来,发现自己手的手脚都被铐住,通过两根粗铁链拴在墙上,不远处是个巨大的炉子,还发着余热,烤得胡十槿有些难受。
她只记得她头疼欲裂,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隐约中,仿佛投入了个温暖怀抱,是梦吗?
胡十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铐着,但不远处的大炉子她倒是熟悉的,就是仙家道士会用来炼丹的炼丹炉。
她忽然觉得不妙,她不会是要被用来炼丹了吧?!
胡十槿试着挣脱,但沉重的铁链让她很快没了力气。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胡十槿,小爷我来救你了。”
胡十槿大喜,她见到涛邪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屋门,“你有看见我师父吗?”胡十槿问,她还惦记着自家师父。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那个臭道士?他被他师父关起来了,全观的人都在那围观,他师父怎么惩罚他呢!不然,小爷我怎么来救你?”涛邪走进胡十槿查看她手脚上的铐子。
“什么?师父他怎么会被关起来?”胡十槿着急地问。
“我师兄怎么会被关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妖狐!”泠姝破门而入,“你这妖狐,竟敢迷惑我师兄,今天我非要将你炼成丹药不可!”
泠姝的突然出现,涛邪也吓了一跳,但出于本能,他将胡十槿护在身后,“别怕,小爷我保护你。”
胡十槿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还是被涛邪的举动给感动到了,“谢谢,”她小声说。
“小爷我还要谢谢你打破那破葫芦呢!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葫芦?胡十槿突然想起。对呀,她现在怎么不在葫芦里?
“自不量力的小妖,也罢,我成全你!”泠姝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柄软剑,另一只手聚气,刺向涛邪。
“呵呵,臭道士,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涛邪迎上去,生生接下泠姝的剑气。
于此同时,重炎刚从牢笼中苏醒。
“炙炎,你败坏门规与妖为伍,可知错?”隐舜见重炎醒了,直接发问。
重炎好似没有听见,只是喃喃地叫唤胡十槿的名字。
隐舜摇摇头,“执迷不悟。”他又说,“那妖狐即将被炼成丹药,以慰我观中死伤的弟子。”
重炎一听自家徒弟要被炼成丹药,立即回过神来,他抓住铁栅栏,“放我出去!”
“炙炎,你若肯悬崖勒马,亲手结果那妖狐,掌门之位,就是你的了。”
重炎笑了,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当真以为我在意那掌门之位?当真以为你养育我二十几年就可以利用我为所欲为?”说完,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狠戾,“你若伤她分毫,我定踏平你这清云观!”
隐舜并未受他威胁,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炙炎,不对,重炎仙君,你知道我要什么,这牢笼乃玄铁锻造,你大可试试看,能否打开。”
隐舜笑得高深莫测,转过身,又恢复一本正经样,“都散了吧。”
只剩下重炎,他想运用神力融化牢笼,又想起自己现在也是凡人之躯,怎能驾驭?又叹息自己竟被凡人摆了一道。
他又想起自家徒弟,师徒一场,他又是受那凤凰所托。
“呵,也罢。”他强行运行神力,生生熔化开玄铁,然而他自己也五脏受创,嘴角流下鲜血。
他忍着五脏六腑被撕裂的疼痛,出了牢笼,去找胡十槿。他见到泠姝在与涛邪打斗,隐舜用手抓着昏厥的胡十槿的肩膀,观中弟子四散,有的看泠姝,有的看重炎。
隐舜先开口,“炙炎,回头是岸。”
重炎没有答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胡十槿。这时泠姝制服了涛邪,站到隐舜身边。
“师兄,师父养育你二十几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真的要为这妖狐与全观上下为敌吗?”
重炎没有看泠姝,他只是慢慢走向隐舜,“你既然已经开了天眼,就该知道你到底惹不惹得起我。”重炎伸出手,“尔等凡人,也敢管神仙之事?”他手一勾,胡十槿就脱离隐舜的掌控,飞向他。
隐舜从心底散发出一种恐惧感,重炎的眼神让他有种想要跪下祈求原谅的冲动。
重炎抱起胡十槿,“我说过,你若伤她分毫,我便踏平你清云观。”重炎眉头一皱,四周草木便燃起火苗,进而变成熊熊烈火。
重炎抱着胡十槿离开,留下呆愣的隐舜,和慌乱逃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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