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拱手对着白衣青年深深一拜,在看到旭宁王再度恢复往日神采时,果真如释重负般地再度直起了脊梁,那盛平皇运似是并非白衣青年所说的“将要枯竭”,他已将白衣青年方才所说全然忘却,只知道他治好了病,救了皇室中人的命,而这强礼的一拜,却也是他回归的皇者尊严再度操起了威胁的武器。
“先生,旭宁王他将要前往何处?”皇帝问道,他也不知白衣青年与旭宁王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共识。
“陛下不必担心,王爷他,必将以自己的手段,为王朝献上他的心力。”白衣青年说道,“好友齐无为还在外等候,请陛下容许我先告退了。”说完,不等皇帝回应,他便转身离开了。
“就算不求赏赐,你还是说过要与我们共进晚饭对吗?朕可没回绝过你。”皇帝只照例出言挽留,心中却是嫌白衣青年离去的脚步得不够快。
白衣青年头也不回说道:“该吃的晚饭,就当好友代我吃过了吧!”
......
旭宁王府门前,齐无为细细端详着坐在地上的唯心和尚,这情景就像是在那间寺庙前,齐无为在等着后者一样。
“秃驴,你在这儿等了我几时了?”齐无为先问道。
唯心和尚慢慢抬起头,“呵呵呵......老僧不过是刚刚赶过来,腿下这一方地面还都是凉着的。”他站起身来,身形略有不稳,却不像是久坐所致。
齐无为淡淡地说道:“你受伤了,伤得还不轻,险险叫你丢了性命。”不知是否是炼心叶的奇效,面对着身上看不到一处伤口或一丝血迹的唯心和尚,齐无为却敢凭一眼所见作此断言。
唯心和尚尴尬地笑着,又略有不忿地道:“可是老僧命大,这不还是回来了?必定是佛祖保佑,感念我大任未完,不急着召我去座下侍奉。”
齐无为笑了,他发自心底里高兴,不知是为唯心和尚捡回一条命来,还是为自己终于说得唯心和尚难看,在口舌上占了一回便宜。但那快乐转瞬即逝,对于唯心和尚到底有何遭遇,又是如何受了这奇怪的伤,齐无为又苦于全然不知,却只因他刚占了便宜,断断讲不出求问的话语来。
“好友,久等了!”白衣青年已出了旭宁王府,他正朝着齐无为打招呼。
齐无为却不去看他,只对唯心和尚说道:“幸亏有你在这,不然我猜不出他的身份,只能硬把他扑倒,撕下面皮来看看是不是我那位擅长易容的好友了。”白衣青年听了,脸上的微笑都变得有些僵硬。
唯心和尚点了点头说:“这位施主,确实是老僧请来相助的。他与齐施主并不相识,也不曾易容过。”
齐无为说:“嗯,真难得!我记得在来这儿的路上偶遇皇帝时,你曾要阻拦我将皇帝带回,我却为了打击那旭宁王的高傲气焰执意将他带回,直到你离去后不久,我被王府中人找上时才想通,你怕是早将这一切都知晓了吧?”
唯心和尚叹了口气说:“老僧......只是不想齐施主再陷入没必要的麻烦中。”
“哈!”齐无为轻蔑地笑了:“所以你发了善心替我求援,当然,这不过是去一封书信的事,你接下来便能去处理其他的事情,这短短几天,就让你从最安全的辟荣城到最凶险的鬼门关往返一遭。我本以为能在你的妨碍与监视之下,留意一些暗中的动静已经算是我的能耐了,这下与你一比,我可真是羞愧难当!”
“阿弥陀佛......”唯心和尚轻轻地念了一句佛号,“老僧能帮齐施主的,确实是太有限了,多日以来,仰仗齐施主庇护,老僧却是添了许多麻烦啊!”他双手合十,对着齐无为拜了拜,“老僧这便要赴下一处险境了,也祝齐施主能得我佛护佑,前路无阻。”
齐无为看着他离去,心中轻松了许多,这着实比不辞而别更易令人接受,唯心和尚走了,也叫齐无为免去了纠结心里许多疑问的必要了。
“好友,你是医者,看得出那和尚所受的伤在哪里吗?”齐无为忽地问起被冷落在一旁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摇摇头说:“这......好友何必听我故弄玄虚呢?我哪是什么医者,可不懂什么医术啊!”
“罢了!你们该是串通一气了。”齐无为说。
白衣青年连忙辩解道:“怎么会?我怎么会与那古怪秃驴是一伙的?我来帮你,真就只为了帮你!也是真心想替我的族人,交下与我们同样高贵的你来做朋友。”
“哦?”
白衣青年充满自信地说道:“此地可不好谈这些,若是好友愿意赏脸,可否随在下回家一趟?这一路所能见,必不会叫你失望!”
齐无为想了想,答道:“也好,我短时间内都没有其他的打算,就当是看看能不能还个人情,随你去一趟吧!只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先问清。”
“好友请讲。”
“你到底是什么人?”话锋一转,齐无为目光也变得冷了起来。
却见白衣青年仍然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好友只要记住我自集灵山而来就好,咱们这就上路吧!请!”
......
一处罕有人至的开阔平野,本该寂静的夜晚却被两个激斗的人影打破。夜色朦胧,只有他们兵刃的寒光仍能彰显着战斗的激烈与凶险。
那一道冷过寒夜冰霜的漆黑剑光,攻势万分之凶狠,每一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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