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军队,是你们的敌人,他们打定了对你们那里的主意而不会为难你们,难保不会等你们离开后折返。这等重要的事,为何不与那交接的同门兄弟讲清?”
齐殃问向崇龙教的女弟子,此时她正跟随女弟子们回崇龙本教,因为这一条件,她直到现在才敢发问。
那名年龄稍长的女弟子答道:“若留下一座空城给他占领,当圣教追究之时,贼人若能望风而逃,我们本无损失,也不会赶尽杀绝。贼人来时便显露图一时得意之态,可叫他捋动虎须,自投罗网,这中间哪怕只有一人的血债,圣教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换成别人,绝不能理解这样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怎有这般的蛇蝎心肠,但齐殃与妖将关系紧密,她的思想也受到妖将不小的影响,她没有半分讶异,而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已将那狠心的女弟子疏远,这一路再无任何交流。
旅途变得孤独,她又成了孤身一人,身边的人与她彼此忌惮互不联系,一如在凤裕山里像是被囚禁的状态,却没有那里的宝座来给她开眼界,她不需要太多精力就能保持对向导的跟随,余下的脑海里,只剩下对仅有短短几天相处的“自己人”的怀念了。妖将之事似乎不须令她操心,自有人替她整治,但这却不能让她放下心来,是因自打她从凤裕山走出,任何一事都已不由她做主,只按照着本来应有的势头发展。如在凤裕山与妖将的交锋,她先预见了齐无为的败亡,即便另行他法,却还是失利。这叫她愿意忍受这一份不安定的心灵折磨,将那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拱手交出,因为齐无为重返凤裕山直到将她送到崇龙教据点之时,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齐无为的每一个动作,也明白此行难以见到齐无为了。
她向前平举着胳膊,丝丝白光在手臂上飘摇,心中坚定道:
“你甘愿揽下的,我只恨不能共赴之。”
......
荆水易的气息稍有变化,那人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知道荆水易快醒了,判断一个人弄出的声响,是在这黑暗之中推测他动作的唯一方法。
“兄弟,睡得好吗?”那人开口,语声十分轻松。
“什么?什么?什么?......”荆水易显得很慌张,扑腾的四肢在黑暗中不短弄出声响。
“诶!淡定,淡定。”那人又开口,“这儿只是没光罢了,不是阴曹地府。”
“哦。”荆水易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他睡了几天,伤口也已经愈合,懂些医术的他,知晓如何不让伤口撕裂。
“喂!别动啊!进到这儿,你身上应该有些伤吧!”那人急迫地说。
“兄台放心,我有分寸。”他说着,身上骨节嘎嘣嘎嘣的响了起来,是在检查自己的状况。荆水易说:“啊!没事儿!把我送进来的人真周到,包扎的功夫都是到位的!”
那人说:“先别着急起身儿走,在你周围三步远的地上摸摸,该有水和饭菜,还有些药,那是最重要的,先把药吃了,我来时疼得嗷嗷叫,吃过药了就好得多!”
荆水易冷笑道:“哼!指望药给你治好,不如去拜神了!”
“是荆水易吗?”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高亢的老人声音,方才那人在荆水易的右边,而这一位在左边。
“阁下是谁,怎么认出我的?”荆水易问道。
“你的易容术啊,走在外面哪个也认不出,非得在这没光的地方,听见你对‘药’的看法,才能认准啊!”老人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只听那声音便知这人必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甚至可以想象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哈!阁下是苍回前辈!”荆水易欢喜道,他已摸到饭菜,开始吃了起来。咽下第一口,不等那人回答,荆水易又问道:“前辈可知是何人将你我抓至此处?”
右边的人抢答道:“你来之前,我已与苍老先生谈论过了,我二人皆认定此事是桀陵狱都所为。”
荆水易脸上的诧异不是另外两个人能看到的。
“难道真叫那哑巴说对了?”
荆水易问道:“二位此言。可有什么依据?狱都的手段,虽然是暗地里抓捕正道人士关押残害,但只看我们三人,除了被关在这儿,并没有受到额外的关照啊!”
右边人冷冷地说:“你倒真是开明,关在小黑屋里还不算残害吗?”
苍回说:“水易,莫忘了我们的身份不同。”
荆水易叹了口气:“我只是为叔父所累,为群侠奔走效劳,但听前辈回答,莫不是有所隐瞒?”
苍回答道:“因你叔父的事,我本打算对狱都采取行动,但却被狱都抢先一步在我饮食里下了药。知晓我计划的又能近我身有机会下药的,我细细想来,已有数了。”
“想不到前辈百炼药体,竟也会中了招?”荆水易讶异道。
苍回一阵苦笑。
“即是如此,还未请教兄台是哪位同道?”荆水易转向右边问道。
“呃......我,我不是你们的人呐!我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右边人答道,“哈!若强扯关系的话,我顶多算是苍老先生的仰慕者了。”
苍回与荆水易都没说话。
“你们都没看过《圣侠斩蛟龙》嘛?”右边人问道,“那一出戏呀,是我家那边好多戏班子的救命底牌呀!哪个班子揭不开锅了,只管排一出,保证叫好又叫座!”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蛟龙’啊,不过是个在穷乡僻壤作恶的山贼,戏台子上面却真扮成条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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